憑心而動 神遊玄境,果然為所欲為。……(1 / 2)

寒風很快帶走了一片唇形的溫熱,東方姑娘鳳眸微眯,靠在他身上又把腦袋往前湊了湊,蕭若風忍不住勾唇,含笑沿著她的發際來回親吻,於漫天冰雪中,溫柔細致地訴說著愛意。

蕭若風有時候會覺得她就像在冰原上迷路的孩子,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所求無非是找個能給她溫暖的懷抱而已。可一眨眼她又像是風雪中遺世獨立的神女,俯瞰天地眾生,美麗又強大,不需要任何依靠,她就是她自己。

不管是哪一麵,都是他想用儘一生去嗬護喜愛的女子。

沿著發際一路往下,輾轉於眉骨,細細描摹著細葉般的眉形,最終薄唇溫柔地印在眉心,他退開少許,眸色繾綣地凝望她如幽藍碧海的眼眸,小狐狸渾身的毛都被捋順了,昳麗的麵容露出舒坦的神色,眼底波光瀲灩。

他含笑道:“東方姑娘這算不算在撒嬌?”

東方既白頓時收起了小兒女情態,揚了揚眉,“我還會撒潑你要不要看?”

見她變臉如翻書,蕭若風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應和道:“隻要是東方姑娘,在下什麼都愛看。”

哼,油嘴滑舌。

東方既白袖手一拂,蕭若風頓覺手腕處傳來一股拉扯之力,他手中還握著昊闕,唯恐一不小心劃傷彼此,他正欲收劍入鞘,卻發覺那截紅紗不知何時已經將他的手和劍柄纏得嚴絲合縫,握著劍柄處的掌心微微發熱,丹田內流轉的真氣不自覺地朝掌心而去。

紅紗的另一截繞過東方既白的腰同樣纏到了他身上,倚在他身上的東方姑娘眉彎眼彎地看著他,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在挑釁地問他還想怎麼掙脫出去。

蕭若風又無奈又好笑,他哪裡會掙紮,自然是既白怎麼開心怎麼來。

而東方姑娘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一身閒散的氣勢卻驀地一變,如出鞘利劍般鋒芒畢露,惹得昊闕發出一陣嗡顫的劍鳴,離她最近的蕭若風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尖銳的氣息,頭皮一陣發緊。

察覺到蕭若風的呼吸收緊,東方姑娘的眼底露出一絲笑意,她將手心搭上他紅紗纏繞的手背,起劍撼霜天。

在岸邊侍立的暮初等人原本看見兩位主子親昵的場麵自覺地背過身去,這會兒那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們駭然不已,轉回身隻見漫天霜霧,數不清的冰渣子從未名湖麵上吹拂而來,濃白的霧氣籠罩了整個湖麵,連蕭若風和東方既白在哪兒都看不清,“殿下!”

霜卻一把攔下要衝上去查看情況的暮初,“再看看。”

殿下的武功本就不弱,大白天的,又是地勢開闊的未名湖,遇到襲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說還有東方姑娘在呢,出不了什麼大事。

霜爆的中心,冰凍三尺的湖麵全然碎裂,白玉無瑕的衣袍和晶瑩剔透的鮫綃交疊在一處,飛旋著落在一小塊浮冰上,始作俑者的語氣有點壞,“呀,全塌了。”

蕭若風不語,此前一直知道既白的武功很高,曾經也窺見過冰山一角,但如今日這般自身內力不受控製地湧出完全照著她的指引走還是頭一回,那種層次鮮明的壓迫感太過強烈。

好不容易平息了血脈鼓動的聲響,他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天冷,封湖由著北風吹上幾日就能凍回去,不礙事。”

“哦——”東方姑娘拉長了音,纖細的手指沿著男子修長有力的指背滑動,屈起的食指在他的指根上輕叩,方才她以自身的真氣為引,調動的可全是蕭若風自己的內力,“一劍砸了湖的感覺如何?”

之前他說她和他師父都是抬抬手就能掀起冰川的人,她也讓他感受感受這味道。

“逍遙天境可再分為四境,九霄、扶搖、大逍遙和半步神遊,我初入九霄,還未曾想過調動我全部的內力會是這般結果。”蕭若風實話實說,他在大自在境和逍遙天境的門檻上停滯多年,雖說是得了東君一盞星夜酒方才突破,但內力的積攢曆時已久,內功的修為並不屬於其他逍遙天境的高手。

東方既白揮揮手拂開了濃密的霜霧,“你就是平時雜事太多,要是成日習武或者在洞天之中閉關修行,以你的天分早就不止這個水平了。”

蕭若風無奈地笑笑,“師父以前也這麼說。”

東方姑娘不再置評,而是引著他的手挽了個劍花,劍氣在風霜中流轉一圈,褪去銳意凝結成一朵潔白的霜花,袖手一揮,成片成片的劍氣鋪灑出去,剛剛在寒風中成形的脆弱冰麵霎時被這晶瑩剔透的霜花密密麻麻地覆蓋。

蕭若風看在眼裡,問道:“這是什麼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