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不帶怕的?
東方既白哪能看不出來他這幼稚的報複,在他略顯呆傻的目光裡輕輕勾了下唇。
這下葉嘯鷹整個人都不好了,在他的眼裡看起來就像一個妖豔的女鬼忽然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容,跳躍的火光仿佛映出了紅唇上未乾的血。
雷夢殺拍了拍葉嘯鷹的肩膀,“還真沒說錯,小葉子家裡是屠戶,投軍前是開肉鋪的。”
“東君在柴桑城開的那家酒肆對麵那種肉鋪嗎?”
雷夢殺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了,我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呀。”
“在說什麼這麼開心?”溫暖的狐裘落到了東方既白纖細的肩上,蕭若風和其他人議完事走了過來,“劫海和淩霄呢?”
“打獵去了,劫海不愛吃肉乾,它要新鮮的。”東方既白摸了摸頸邊柔順的狐毛,身子一歪就靠到了坐下來的蕭若風身上。
其他人也在火堆的另一旁坐了下來,見葉嘯鷹手裡提了隻剝了皮的兔子,新鮮的,還滴答滴答流著血。
薛斷雲頓時不太讚同地看了他一眼,“怎麼當著王妃的麵做這麼殘忍的事情,也不知道避著些?”
葉嘯鷹:……
太安帝給蕭若風和東方既白賜婚的事情軍營裡已經傳遍了,明年二月就成親,就正月出頭的事,他們早喊這一聲王妃可就顯得親切多了。
蕭若風瞥見東方既白懶洋洋又帶了點壞的笑容,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不礙事。”
在場的大男人除了雷夢殺皆是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雷夢殺笑道:“東方養了個祖宗,有毛的不吃,帶皮的不吃,所以剝皮拔毛的手法她可熟練了。”
嗯?
在場的人還在想什麼意思,突然見頭頂掉下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如墜落的流星筆直地砸向他們所在的地方。
天空中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伴隨著一聲長鳴,地上離得最近的王劈川一甩手邊的長槍將落下來的東西穩穩地接住,看著紮在槍尖上的東西他愣住了,“這是……”
東方既白仰頭看了眼飛遠的劫海,“它說先剝了等會兒一起烤。”
嗯嗯?
暮初麵色從容地上前將在槍杆子上被捅了個對穿的野兔取下來,和葉嘯鷹蹲到了一起開始剝兔子。
在沒人伺候之前,東方既白都是親力親為的,有人伺候之後,她的懶病就犯了。
在接下去的小半個時辰裡,劫海又飛回來了幾趟,丟下幾隻山雞、竹鼠之類的,最後和淩霄一起回來的時候,跟著它們出去的霜卻從營地外麵抬進來一隻野豬。
雪白的海雕心滿意足地落了地,迎著所有將士震驚的目光驕傲地挺了挺胸脯,然後抬起了布滿角質鱗片的爪子伸到他們的九殿下麵前。
蕭若風好笑地取了條乾淨的帕子細細擦過它已經在雪地裡洗過一遍的爪子,順帶摸了摸劫海的腦袋,“辛苦了。”
“啾啾。”
東方既白懶懶地靠在一邊,“小野豬就算了,豪豬可彆去惹。”
劫海應了一聲,擦乾淨爪子之後收起翅膀蹦到了在烤肉的暮初身邊,一雙銳利的雕眸直勾勾地盯著火焰上滋滋冒油的野兔。淩霄停在暮初的肩上,一大一小盯著烤肉的場麵彆提多怪異了。
白天的時候劫海一直飛在天上,離得遠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它落了地眾人才驚覺它到底有多大,遠遠超出他們對鷹的認知。
雷夢殺因為之前同路過很多次早就習慣了,隻要東方既白帶著劫海出門,隻消帶一個火折子和一罐調料,身無分文都不會餓死。
“這也是王妃養的嗎?”王劈川張著嘴變換了幾個口型,最後隻冒出來一句話。
他們的王妃,好像養了一群了不得的寵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