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江暴雨 就算是在東海,一場最恐怖的……(2 / 2)

東方既白敲了敲額穴,“不是我說,你爹這兩年有沒有乾什麼讓天神震怒的事情?”

她指了指頭頂,“這跟天譴也沒什麼區彆了。”

蕭若風微抿了下唇,“父皇在位四十年,殺伐果斷,征戰四方,滅了西楚和北闕,年邁以後有些患得患失,殺過一些忠臣良將……”

現如今西北的那位鎮西侯,還在太安帝疑心的名單上呢。

東方既白微微皺眉,隨後搖了下頭,“食人心,虐殺百姓,吸童男童女精血,拿人骨煉長生不老丹……”

蕭若風連忙捂住了她的唇,斬釘截鐵地道:“沒有。”

藍灰色的眸子眨了眨,眼底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那好端端地怎麼遭天譴了。

蕭若風鬆開手,無奈地看著她,“對百姓而言父皇是一位明君,隻是對臣子的疑心病比較重。”

營帳外肖斬江的聲音傳來,是他從城裡采買物資回來了,蕭若風輕輕刮了下東方既白的鼻子,起身出去過問情況。

東方既白摸了摸被他刮過的鼻子,隨後一托腮,歪在床頭想著事情,不是天譴那又是哪裡來的雨……難道這江南還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在修煉,突破了瓶頸遇到天劫了不成?可聽那縣令說的,好像也沒打雷啊……

淩霄啾啾了幾聲,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忽得神思凝在一處,一雙水眸微微眯起。

蕭若風回來的時候,東方既白正一臉冷肅地盯著地麵,緊緊皺起的眉頭仿佛擰成了一個死結,“怎麼了?”

“蛇的確是要冬眠的,但有個情況例外。”她抿了下唇,“拿份地圖來。”

行軍在外,蕭若風手裡的地圖比市麵上能買到的更詳細,她在地圖上找到了瀾江的位置,追溯源頭可一路找到北離和南訣的邊境瀾滄城,自西向東的彙聚多方水流,最終往東彙入東及海。

見東方既白臉色不好看,蕭若風也露出幾分凝重,“什麼例外?”

“走蛟。”東方既白想了想,“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河堤被撞毀了?”

蕭若風點點頭,“那時還以為是有人蓄意破壞給工部添亂子,你懷疑是蛟?”

“那東西本就快化龍了,我追到西南道的時候失去了它的蹤跡。”東方既白看了眼地圖上柴桑城和瀾江源頭的位置,雖然不近,但也不遠,是那周圍一帶能找到的最大的水流了。

怪她,莫名其妙到了一個新地方,忘了抓住問題的關鍵,早知道當時逮個人問問最近的大江在哪兒去把江水掀起來看看先。

蕭若風也算博覽群書,在書中見過走蛟有關的說法,走江大蛟,入海為龍,傳聞在江河中修煉的蛟龍會隨著山洪和暴雨沿江入海,一舉化龍,所過之處無不洪水泛濫,暴雨成災。

他遲疑了一下,“可現在暴雨停了,洪水也控製住了。”

瀾江城和東及海還有千裡之遙,這走蛟,是失敗了?

東方既白難得苦惱地抓了抓頭發,“我也想不通。”

早知道看書的時候認真一點了。

蕭若風不著痕跡地按住了她亂抓的手,安慰道:“過了瀾江城就是洪都城,那裡是洪水止住的地方,等我們到洪都城或許能查到一些線索。”

次日一早,琅琊軍整軍出發,從山嶺裡出去後視野逐漸開闊,官道也寬敞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患的緣故,官道兩側富庶的江南水鄉看不到除他們以外的人跡。

在空曠的原野上趕了一天的路終於進了瀾江城的地界,路上泥濘不堪,裝載了糧草和藥材的運輸車還好,裝有災銀的車沉重得很,稍有不慎就會陷入泥裡。蕭若風讓肖斬江和王劈川帶著糧草和藥材先行一步,自己則親自押送災銀走在後麵。

劫海已經飛回來了,聽了東方既白的話先沿著江水觀察一番有無蛟龍的蹤跡,看著健碩的海雕張開雙翼在空中逡巡著整片流域,她輕輕皺了下眉,說實話還是有點想不明白這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