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風垂了垂眸,覆上她的紅唇親吻,積澱的酒香格外濃鬱,農家年節前釀的米酒入口爽甜但後勁極大,沒多久他從衣服裡揪出不知何時跑進去亂摸的兩隻小爪子,喘了口氣問道:“真沒喝醉?”
“沒有。”東方既白瞪了他一眼,幽盈的藍眸氣得蕩開了一圈紅暈,“上次我和姓李的老頭一口氣乾了二十壇酒都沒醉的。”
她理直氣壯地說完便探出身子去數地上歪東倒西的酒壇,一、二、三、四、五十、十五、二十五、五十五……
蕭若風額角的青筋突突一跳,把人掐腰抱了回來,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她麵前,“這是幾?”
東方既白看著他的手指抽了抽嘴角,隨後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紅唇一張直接一口咬住他的指尖。
他輕嘶一聲,東方姑娘牙口好得很,一側的小尖牙在他手指上一摁,差點就把它咬破了,他隻來得及將指尖一勾,指腹和指背抵著她的牙關,亮白的貝齒抵著他的手指,四目相對,碧波蕩漾的眸子一眯,露出了熟悉的壞心思。
嫣紅的唇瓣上下合攏,濕軟的小舌驀地纏上了他的指尖,嬌豔的容顏帶著迷離的緋色衝他挑了挑眉,卷翹的睫毛隨之輕顫,像是有一把細密的小刷子在他心頭一掃一掃。
拇指落在了她的唇縫上輕碾,蕭若風眸色微黯,指腹用力撬開她的牙關,低頭用唇舌將手指取而代之,在隨著熱度發散升騰的酒氣裡強取豪奪,懷裡的小狐狸勉為其難地收起了小爪子,一雙盛滿柔情陷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鬆開嬌豔欲滴的紅唇,蕭若風啞聲道:“真沒醉?”
“沒有。”東方姑娘一撇嘴,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吐出的兩個字裹著熱氣,頗有種宣戰的意味。
他微微抿了下唇,伸手將人打橫抱起,踏著寂靜的夜色進了大營的主帳。
秦嶺之中,名為方子遊的少年仰頭滿意地看著掛了一樹哀嚎不止的山匪,一甩長劍上的血插回鞘中,“好了,現在開始問話,第一個問題,你們這裡有沒有大夫或者傷藥什麼的?”
被掛在樹上的山賊一邊手臂被打脫了臼,另一邊手臂汩汩地流著血,仰麵朝天掛在樹上,整個人疼得嗷嗷大叫,聞言破口大罵,“你是哪裡來的小毛孩,快把你牛爺爺放下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話音剛落,黑色的海雕從天而降,落在了樹枝上,尖銳的爪子往他受傷的肩膀上一按,殺豬般的嚎叫劃破長夜。
“我說……我說!!”痛得差點原地去世的山賊連連求饒,“東邊數過來第二間屋子裡有藥箱!裡麵藏了不少從山下搶來的好藥,平時兄弟們有個頭疼腦熱都是用的那些藥!”
方子遊吹了一聲口哨,掠海頓時朝山賊說的那個方向飛了過去。他的視線在山寨裡掃了一圈,鼻子一嗅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他初來乍到身上除了一把佩劍什麼都沒有,空袋空空的蓬萊小公子餓了好幾天了,掠海可以吃生肉餓不死,但他可吃不來。
要換做經常一個人在外的東方既白,她身上的火折子還有調料什麼的可不少,哪怕身無分文也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方子遊聞著香味咽了口唾沫,看著被自己拖了一路仍舊昏迷不醒的年輕人,因為受傷沒有及時醫治現在已經起了高熱,整個人分外紅潤,他懷疑再這麼下去這個人非得熟了不可。
他把人背起來朝最近的屋子裡走,在有人居住的地方他好歹能給這人清理下傷口換一身衣服,等掠海抓著一個藥箱飛過來的時候,他剛好打起一盆水,找了塊抹布湊合湊合洗了洗,糊到這人臉上搓了搓。
“兄弟你可千萬撐住啊,隻要你醒一小會,一會會就行,跟我說一句既白姐姐她在哪兒,我立刻帶你去找她,她的醫術很好的,再重的傷都能治。”方子遊把他臉上乾涸的臟汙擦洗乾淨,露出一張帶著病態嫣紅的俊秀麵容。
隨後他解開了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之前方子遊就檢查過這人的傷勢,像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肋骨斷了幾根,還有一股極為霸道的內力在經脈之中遊走,大肆破壞著內裡。身體表麵沒有刀劍的割傷,倒是有很多淤青和擦傷,像是被人從很高的山上打落下來的。
也不知道這人經曆了什麼,不過拖著這麼傷重的身體還能堅持那麼多天吊著一口氣的,他敬他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