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糟老頭子 學堂李先生我還真有幸見過……(2 / 2)

百裡東君又拜了個什麼師父?還是和司空長風一起拜的。

馬車裡擠了六個人空氣有點沉悶,王廚和陳虎主動離開了馬車去外麵騎馬,隊伍調整完畢後蕭若風便揮手下令繼續前進,隻是速度卻比之前放慢了不少。

有師父在,他們就不必急於奔命了。

暮初見行軍速度放緩,便遞上來一封信報,是天啟城寄來的。

今日他們擊退了暗河謝家,蘇家的人在最後關頭忽然出現了,不是來殺他們的,而是來給謝家的人收屍的。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另外得了某種吩咐,這讓蕭若風有些不解,或許這封信會給他答案。

信是霜卻寫的,裡麵詳細說了這幾日天啟城發生的事情,青王府被燒了,貴妃整日瘋言瘋語神誌不清,太安帝已經下令奪了她的貴妃之位幽禁在宮中,林家是徹底倒了。

落羽王和幾個皇子的私產被人劫掠一空,可身為受害人的他們遮遮掩掩不敢把自己的真實資產暴露出來,不是放棄報官就是報了個虛假的損失,因此不管京兆府怎麼查都是無頭案。

霜卻在信上隱晦地提及暗河接了一筆大單子,蕭若風略一深思,料想應是既白在背後把人搶了還用他們的銀子去暗河下了單子,怪不得蘇家退走的時候是那個態度。

既白素來大膽,換作是他怕不會如此行事。現在的天啟城,明麵上鎮西侯入京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暗地裡怕是皇家的人都要瘋了,偏偏表麵上都要維持臉麵強裝無事,有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

蕭若風無奈地揉了揉眉,繼續往下看,也不知看到了什麼,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

待他看完之後,他隻吩咐了一句,“原速前進,不做停歇。”

原本因為南宮春水的到來放鬆下來的氣氛再一次凝重起來,察覺到車速變快,馬車上的人撩了一下車簾子,隻看到蕭若風遠遠離去的背影。

“師兄突然間怎麼了?”百裡東君不解地問。

百裡洛陳看了眼兩側倒退的風景,沉聲道:“怕不是天啟那邊出了變故。”

南宮春水一屁股在名聞天下的殺神旁邊坐了下來,“天大的事也沒有你鎮西侯入京的事來得大。侯爺啊侯爺,其實這一遭我真不需要走。不過是個天啟城,不過是個太安帝,難道你還搞不定?”

“當年他們能弄死葉兄,這一次要弄死我,豈不也是勢在必得?”百裡洛陳回道。

南宮春水冷笑了一聲,“葉羽那小子就是個愚忠的家夥,士為知己者死,可姓蕭的那個王八蛋是他的知己者嗎?他為了所謂的忠誠坦然赴死,還帶上了一家老小。當年他若是誓死不從聽他手下的話殺出天啟,來乾東城找你合兵,抬手一揮,天下現在姓葉還是姓百裡?”

反正不姓蕭。

坐在馬車外麵的葉鼎之脊背緊了緊,雖然南宮春水的話大逆不道,但當年若是父親如他所說的那樣,葉家必然不會落得一個滅族的下場,然而天下戰事一起,百姓受苦,父親為了天下大義做出那樣的選擇,想必他是不悔的。

“蕭家那小王八蛋也是這般沒意思的,唉。”南宮春水歎了口氣,“還好給找了個媳婦是有意思的,蕭家那王八蛋想給他兒子鋪路,我也給他兒子鋪了條路,且看這小王八走誰鋪的路,現在看來麼……還是我勝一籌。”

他說了一連串的話有些口乾,咂摸咂摸嘴,隨手抄過了百裡東君腰間的酒壺灌了一大口,愜意地眯了眯眼,又繞回到原先的話題上,“侯爺你和葉羽可不一樣,他是軍神,你是殺神。他以仁治軍,你以殺治敵,對付葉羽的那一套對你行不通。你是給你皇帝你也不想當,但要殺你,你十個皇帝都能殺的那種。”

太安帝不傻,在朝堂上他動不了鎮西侯,此番命百裡洛陳上京隻是為了殺殺鎮西侯府的威風罷了,而有些人伺機而動,自以為替他排憂解難地在暗地裡謀劃刺殺,他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可見針對百裡家的心思是有的。

天啟城,京兆尹在府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王府的會客廳,沒多久一名緗色衣裙的美婦人就慢吞吞地扶著腰從簾後走了出來,京兆尹立刻起身朝她恭敬一拜,“下官見過王妃。”

東方既白掃了眼麵前的烏紗帽,“不必多禮,大人公務繁忙,不知來王府中有何要事?”

京兆尹聽著那個溫和如水的聲音沒有抬頭,而是略略直起腰,他料想琅琊王不在京中,王妃一個足不出戶的深宅婦人消息閉塞,許是還不知道最近幾位皇子府上遭竊,那膽大包天的賊人甚至把故去青王的府邸一把火燒得什麼都不剩,這是何等猖狂!

茲事體大,報案的人一多,他便想到來其他幾家沒報案的府上走一趟詢問一番,其他府邸的當家人都在,但是琅琊王不在,他隻能硬著頭皮求見琅琊王妃了。

東方既白不由抬手掩了掩唇擋住微翹的嘴角,一雙藍灰色的眸子卻稍稍瞪大了些做出驚訝的表情,“那賊人是專門盯著王府的嗎?”

“那倒不是,還有不少一品大員和豪紳的府中也多多少少都丟了貴重的東西,各府的損失加起來已經不是小數了。”京兆尹這幾天光是整理線索都整理得頭快禿了,偏偏一點有用的都沒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