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他爹是弟弟,也沒毛病。誰還不是……(2 / 2)

一來南訣不似北蠻貧窮落後,從他們每隔幾年和北離死戰一回就能知道南訣國富民強,和為了糧食和生存南下的北蠻不同,他們一直覬覦北離霸主的位置。

二來北疆和南疆的地形差彆很大,北疆地勢開闊,地形簡單,兩軍交戰以正麵衝擊為主,而南疆多得是山川河流,地形複雜,戰局到最後一刻都有可能出現轉機。

南訣這次和北蠻串通好了一同攻打北離,開戰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且在蕭若風來之前南訣一口氣奪走了北離十座城池,還占據了幾道天塹和重要關隘,北離想要收複失地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信中,蕭若風說了劫川它們幾個很勇猛,南訣的戰騎除了戰馬還有大象,他原本還擔心它們會怕這些體型巨大的動物,沒想到它們半步不退,單獨襲擊不行就合力出擊,咬死了好幾隻戰象。

許是猜到東方既白以前在海上沒見過大象,蕭若風在信裡畫了一隻小小的大象,下麵還附了一行小字:肉質硬,煮不透,入口酸澀。

東方既白看著好笑。

蕭若風又道南疆四季如春,遙想如今的天啟應該仍是天寒地凍,東方既白一個人的時候總以內力禦寒,一天下來手腳始終冰涼,唯有他在身邊才會老老實實披著狐裘,他忍不住叮囑她多穿些衣裳,不要赤腳下地亂走。

他出征時淩塵還沒滿百日,如今應該快有五個月大。小孩子出生後一天一個樣,現在肯定長大很多了,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這個父親。上次既白借著密旨給他寫信說淩塵已經會爬了,蕭若風很是欣喜,同時也很遺憾兒子成長的過程他沒能陪在身邊。

東方既白斜倚在軟榻上看信,小床處傳來動靜,一隻肉乎乎的小爪子夠了夠床頭的鈴鐺,鈴聲清脆悅耳,剛睡醒的小祖宗咿咿呀呀地試圖吸引大人的注意,然後就等來了自己的娘親。

“啊啊嗚……”

她刮了刮兒子軟糯的小臉蛋,“說人話。”

小淩塵趁機抱住娘親的手掌,自顧自地拉著纖細的手指玩得不亦樂乎,東方既白把他從小床裡抱了起來,烏溜溜的眸子頓時盯著她瞧,“姨姨……”

“又亂喊。”她掂了掂兒子的小屁股,“是不是知道你爹在信裡念叨你,專程爬起來看信的?嗯?”

淩塵在娘親的懷裡扭了扭,咿咿啊啊了半天。

東方既白一手抱著兒子另一手拿著蕭若風的家書,想了想然後就抱著兒子去書房給他寫回信,她過去算不上是個會聯絡感情的人,因而對寫信並不感興趣,上次突發奇想寫了一回,如今忽然發現這其中頗有一番趣味。

於是,一刻鐘後,一張印滿小不點腳丫子和手掌印還有幾個可疑的唇印的信紙就出爐了,東方既白滿意地點點頭,隨後才讓暮初叫來侍女給小主子洗洗爪子。

淩塵嘩啦嘩啦在旁邊玩水,東方既白便坐在書桌邊另抽一張白紙畫了一幅兒子的小像,說起來琴棋書畫中她曾經為了習劍練過書法,又在師父師娘的熏陶下對棋藝頗為精通,但剩下的兩樣就拿不出手了。

不過沒關係,畫得不好看無所謂,主要是能讓蕭若風認出來這是他的寶貝兒子。風華公子那麼聰明的人,肯定能看出她畫的是他兒子。

暮初站在旁邊,瞅著那信紙看了好幾眼,滿臉的欲言又止,“王妃,您這畫的是什麼?”

東方既白大筆一揮,一氣嗬成,拿起信紙抖了抖,“你看不出來麼?”

“這……這是小殿下嗎?”暮初猶豫著答。

東方既白點了點頭,“看來我畫得還是挺像。”

一個腦袋四條腿,充其量能看出是個人。暮初完全是靠著旁邊那張被手和腳踩得烏漆嘛黑的信紙猜出來的。

東方既白晾乾了信紙塞進信封裡,“好了,給你們殿下送去吧,這次不打著蕭若瑾的旗號了,就標我們琅琊王府自己的印記吧。”

“是。”

暮初出門去安排送信,東方既白又抱著洗得乾乾淨淨的兒子坐回書案前,提起未乾的毛筆繼續霍霍蕭若風的文房四寶,“你爹怕你長時間沒見不認得他了,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把他忘了。”

母子倆你畫我猜地玩了沒一會,霜卻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王妃,皇後娘娘要生了!”

東方既白放下筆,“通知廚房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我等下馬上過去。”

她回房把兒子放回小床上,劫海扇了扇翅膀飛進來,“啾啾。”

東方既白揉了揉劫海的腦袋,“你守著淩塵,有事喊我。”

“啾——”雪白的海雕低頭推了推小木床,衝精神亢奮毫無睡意的小主子歡叫幾聲。

蕭若瑾請了最好的穩婆,產房布置好以後就把胡錯楊扶了進去,東方既白叫住穩婆交代了幾句:“娘娘體虛,後力不足,不必吝嗇參湯,能儘快生下來就儘快,出血的狀況一定要時刻留意。”

穩婆知曉皇後的身份,知道這胎她若接得不穩那就是掉腦袋的事,連連點頭,“娘娘不是頭胎,孩子下來得應該很快,奴婢一定會仔細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