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風,嫂嫂沒了 就像去做一場結局美……(1 / 2)

“他的父親或許不招你待見,但他有個很好的叔叔,就當淩塵多個弟弟,看在我這麼多年未曾虧待若風的份上,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罷。”

懷裡的淩塵聽到自己會說的字眼,抓著東方既白的手重複道:“弟弟……”

“他是皇帝的兒子,你說給我養就給我養呢?”東方既白沒好氣地摁下呱呱叫的小青蛙。

胡錯楊微微一笑,“他會答應的,我會再見他最後一麵。”

蕭若瑾是騎著快馬衝進王府的,身上的龍袍都沒有換,從皇宮飛奔到琅琊王府,一路上不知惹了多少人注目,他一下馬就見院子內外的侍衛全都跪著,東方既白抱著淩塵坐在院子裡發呆,他從身邊走過也沒有反應。他心中的恐慌更盛,腦海渾渾噩噩,顫抖的雙腳卻不聽使喚地走向胡錯楊的房間。

屋內,胡錯楊在翠珠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臉上畫了精致的妝容,窗紙上透進來的光線有些晃眼,竟讓蕭若瑾以為回到了他們剛剛成婚的那段時間,容色溫婉的妻子隔著光陰歲月輕輕柔柔地喚了他一聲:“夫君。”

蕭若瑾精神恍惚地走到她身邊,下意識地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片冰涼,“你……可是好了?”

胡錯楊看著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輕聲道:“我們許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彼此了。”

時光荏苒,他眼裡的她不知何時成了匆匆過客,而她眼中的他更多的都是背影。

蕭若瑾嘴邊泛苦,“是我對不住你。”

胡錯楊看著他身上還未來得及換下的,代表著帝位尊崇的明黃色龍袍,“還未恭祝夫君,得償所願。”

胡錯楊咬字極輕,可偏偏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紮進他心裡,他抖了抖唇,“這不是我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胡錯楊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淺淺地微笑。

蕭若瑾一直在胡錯楊房間裡待到落日西沉,胡錯楊斷斷續續地說了些這些年積攢在心頭的話,聽得蕭若瑾悔恨不已。東方既白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如血的殘陽,耳邊是蕭若瑾壓抑的吸氣聲,齊天塵手捧拂塵走到她旁邊,微微歎了口氣,“陛下也是用情至深之人。”

東方既白扯了扯唇,“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琅琊王府外已經跪滿了文武大臣,陸陸續續還有得知真相的人趕來,東方既白一個都沒放進門。

地平線吞沒最後一絲餘暉的時候,胡錯楊咽了氣,像是心靈感應一般,一直酣睡的小皇子在這個時候忽然醒過來嚎啕大哭,奶娘剛要哄就被東方既白叫住了。

“讓他哭吧,他娘走了,哭是應該的。”

明德元年二月,皇後胡氏薨逝,天啟城又一次全城遍布縞素,胡錯楊的遺體被蕭若瑾帶回了宮中發喪,先帝葬禮上缺席的琅琊王妃破天荒地來了七日,還帶著半歲大的王府小殿下一起來了。

皇後喪儀結束之後有人後知後覺地想起皇後生前所懷的皇子,不由好奇那位皇子如今究竟在何處,是否還活著。

怎料沒多久,明德帝的一道聖旨落在眾人頭頂,砸得他們暈頭轉向。

遵照皇後遺命,將六皇子交於琅琊王府撫養。

那日胡錯楊在彌留之際同蕭若瑾說,她的遺體和她的兒子,他隻能從琅琊王府帶走一個。

蕭若瑾選了前者。

胡錯楊走的時候是帶著笑的,很是安詳地在他懷裡合了眼,結束了她這一生。

明德帝登基後的第一子,生在宮外不說,居然還要交給琅琊王府撫養,這……在北離的史書中簡直聞所未聞。

朝野上下因為此事沸反盈天,數不清的朝臣求見明德帝,明德帝獨自將自己關在寢宮中避而不見,他們又去求見太師,請太師出麵勸說,怎料太師也是一言不發。

帝子養在琅琊王府,現在琅琊王不在,府中有琅琊王妃主持大局,朝臣又想去王府求見王妃,希望能勸說她將孩子送回宮中,可密密麻麻的王離天軍早就把琅琊王府周圍連同前方隻隔一條街的潛邸都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