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剛給桑媽媽去了電話,告訴她自己到了學校了。哪料桑媽媽在電話又提到秦景懷,現如今‘秦景懷’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鬨鐘,隻要聽到,桑榆心裡就警鈴大作,很難平靜。
桑媽媽:“小桑,媽媽給你說個事兒,你彆不愛聽啊。你這個年紀如果想談戀愛,爸爸媽媽不會反對,隻是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桑媽媽頓了下,“如果真要有什麼事兒,爸爸媽媽離你遠,沒法兒及時幫你,你可以找老師,或者找朋友,找小秦。小秦這個孩子我和你爸還是比較信得過的,為人肯定沒問題……”
“好啦,知道了,親愛的媽媽,您就彆擔心我了,我能有什麼事兒,好著呢啊。”桑榆實在不想在聽桑媽媽嘮叨下去了,大人的心就沒有操得完的。
掛了電話,桑榆隨手將手機擱在書桌上,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小滿和妙言倆閨蜜顯然是閒的沒什麼事兒乾,麵對著她坐著,閒散地看著她收拾東西。
桑榆:“你倆準備就這樣無聊的看著我,不幫幫忙?”
小滿撕開一袋原味薯片:“就這麼點東西,哪用得著我們。”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平時連上課都不怎麼愛戴眼鏡的人,今天怎麼想著戴上眼鏡做三好學生了?”
桑榆收拾東西的動作沒停,眼珠子溜溜轉,她沒想要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好隨便找個理由跟她打哈哈:“戴眼鏡要什麼原因,我本來不就是近視眼嗎,想戴就戴上了。”
桑榆本身皮膚底子好,皮膚白皙,雖然算不上大美人,但是五官端正清秀,屬於耐看的類型。平時嫌麻煩,就隻畫個眉毛和塗個豆沙色係的口紅,潤潤氣色,也沒準備其它的化妝品。她上午睡醒起來後發現自己不僅有了黑眼圈,眼皮還腫了,就跟往裡注了水一樣,實在是難看。想到自己要頂著這麼一副臉色跟秦景懷見麵,實在有些糟糕,乾脆帶上眼鏡想著或許能遮一遮。從北城機場到學校這一路上,秦景懷也沒有問她關於眼鏡的問題,桑榆想他應該是沒有發現的。也或許根本就沒在意。
桑榆回家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再回學校,行李箱裡就多了兩樣東西,一條黑色v領蕾絲鉤花連衣裙,一個哆啦A夢玩偶。她把連衣裙用衣架撐好掛到衣櫃裡,用手向下撫順。玩偶放到枕邊換掉了原來的紫色小熊。
妙言看到,出言調侃她:“怎麼了,這是喜新厭舊了?”
桑榆被問住,一時啞口,她隻是想把這個放到離自己更近的地方而已,原本是可以放在家裡,她還是把它帶來了:“沒有,我之前不是一直想抓到一個這個嗎,剛好朋友送了一個,我就帶來了。”
小滿:“哪個朋友啊,不會是男生吧。”
一說到是男生,桑榆就頓時羞紅了臉,把臉彆過去,不讓她們看到,忙否認:“不是,就是認識的朋友。讀大學之前,還有初中,高中,我也有交其他朋友的好嗎。”
她們才不準備拆穿她呢,桑榆喜歡哆啦A夢這個消息本來就是她們透露出去的,怎麼會不知道是誰送的。隻是看她著急否認的樣子憋不住想笑罷了。
節後綜合征沒有絲毫偏愛的出現在各個群體中,身體的假期已經結束,精神的假期請了又請,在規律的課表作息下適應兩天後,學子們終於算是進入正常的學習狀態。
周五,階梯教室外,天氣時陰時晴,一點也不穩定,隨樹響而來的風吹進教室,帶著絲絲的涼意。然而教室內,馬上就會因為某一幕的出現,而變得十分熱鬨。
桑榆好好的坐在座位上,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每一次上毛概課,她都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雖然她很清楚自己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掀不起什麼大浪,但是架不住心虛呀。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人,一如既往地穿著純色係的衣服,手裡抱著一本毛概書。頭發經過了細心的打理,看造型,應該還用上了發膠。隨後,另一個熟悉的人也跟著進了教室。
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秦景懷無論走在學校的哪個角落,他都很難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以往還好,因為他不怎麼打扮自己,儘可能保持低調,麵上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所以人們討論他的動靜也不會弄得很大,都是私下裡竊竊私語。
桑榆的注意力都被秦景懷吸引,瞪著大大的眼睛,心臟也砰砰跳,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倆閨蜜的舉動。
小滿沒出聲,隻是用上了動作,咧著嘴興奮的朝門口尋他們的兩人招手。
在幾十號人的注視中,秦景懷和身後的唐前踩上一步一步的階梯,直到坐到了桑榆的身邊。
此舉讓原本就喧鬨的教室一下子更加的熱鬨了。
到底是人紅是非多,不過就是稍微收拾了一下頭發,外加坐到了一個女生身邊,而且看起來還認識的樣子,眾人的八卦之魂就像野火一般立馬燃燒起來了。
同學A說:“哎,那女生不是上次那個替朋友答到被抓現行的那個嗎,怎麼男神坐她身邊了。”
同學B:“可不是嗎,知道男神帥,今天一看沒想到這麼帥。”
同學C“男神不會和那女生談戀愛吧,長得也很一般啊。”
同學A:“不一定吧,說不定就是認識,我覺得男神的品味沒這麼差。”
在眾人的討論中,嚴啟明依舊端著他的保溫杯,提著手提包,悠悠地進了教室。
整個教室,三兩接耳,七嘴八舌,對這一幕討論個沒完,直到上課鈴打響才消停下來。隻能說嚴啟明的這三個字足夠有震懾力,同學們對他都忌憚,即便嘴上還有再多想說的話,也選擇先安靜下來,免得自己運氣不好成為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