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今天戰澤明穿著一身西裝身姿挺拔,倒把他身邊的蘇嫿禕襯得像個小跟班兒。蘇嫿禕本身也有將近一米七,但奈何一個戰澤明能套下兩個她。
“嫿禕,是你嗎!”刻薄又尖細的聲音在不大的場地裡響起,一旁安靜賞畫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來,順便皺著眉朝他們這邊翻了個白眼。
同樣翻白眼的還有蘇嫿禕。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再碰見大學時候最討厭的人。“路蓉蓉你小點兒聲行嗎,丟人丟到國外來了。”
“哎呀這不是見到你驚喜嘛。”她看起來毫不在意蘇嫿禕對她的態度,繼續陰陽怪氣道:“怎麼,你也來觀展?我記得以前叫你看國內的展你都說沒錢,現在這是有人養了?”
路蓉蓉打量戰澤明的眼神讓蘇嫿禕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的東西又在被她覬覦,但最惡心的還是她的話。
“沒錢啊,不過這展是主辦方請我來的,免費。”
“嗯?”路蓉蓉瞬間露出鄙夷的眼神,眉頭一縱道:“這才一年不見你怎麼還養成了吹牛的毛病?這可不好。”
也不怪路蓉蓉懷疑,這展是由意太利美術學院主辦的國際知名畫展,受邀都得是畫界小有名氣的,更彆提免費參展還報銷行程費用的了。
“你最近是不是不怎麼關注油畫界了?自己的老本行都丟了,怎麼還有臉來對我指指點點呢?”
被戳中了的路蓉蓉尷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從容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當然有在關注啊,說不定下次你就會在這個畫展上看到我的作品了,到時候歡迎來膜拜啊。”
“切。小心待會兒驚掉下巴…”
“Excuse me, are you Su Huayi?”二人正交鋒間,一個蓄著大胡子的外國老頭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她們。
“Yeah.”蘇嫿禕也有點兒懵,她尋思著自己也不認識外國人啊。
“OH!I really like your painting. May I take a photo with you, under that picture? ”
“Yeah, of course. ”
路蓉蓉也好奇地跟了過去,直到看清那副畫下麵的署名,還有畫中的人物此刻就站在蘇嫿禕身邊,臉上的表情彆提多精彩了。
“你…”
“是的,我,已經提前完成了你的夢想。怎麼,要來膜拜一下嗎?”蘇嫿禕輕蔑地勾起一側唇角,挑眉看著對麵無地自容的人,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按理說,正常人被打擊成這樣肯定會落荒而逃,但蘇嫿禕忘了,路蓉蓉好像不是正常人。
“所以你旁邊這位是消防員?哈,我還以為什麼大老板呢。蘇嫿禕,你選男人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
一直冷眼旁觀的戰澤明突然被cue很是不爽,最關鍵的是他也真的很討厭對麵這個女人。身材不如蘇嫿禕,長相不如蘇嫿禕,人品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他厭煩地皺眉,無意攪進她們的紛爭就想轉身離開,但還是被蘇嫿禕拉住了。
蘇嫿禕雙手挽上戰澤明的手臂,靠在他身邊襯得自己小鳥依人,而後嬌滴滴道:“這位嗎?曾經確實是消防員,榮立二等功,牛吧?不過現在轉業了,你猜怎麼著,還真讓你說中了,上市公司老板。”
她說這話時笑得燦爛,更襯得路蓉蓉灰頭土臉的像個喪氣鬼,終於還是選擇暫時離開。等她也去傍個大款,名利什麼的還怕她蘇嫿禕不成。
路蓉蓉離開後,戰澤明才把自己的胳膊從她手裡抽出來。“我是你雇的保鏢,不是賣身給你了。”
“哦,那謝謝你配合。”蘇嫿禕無所謂道。
“…”戰澤明有時候真的會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臉皮厚的女孩子…算了。“那個人跟你什麼關係,你們看起來仇挺深?”
“她啊,也不算什麼深仇大恨,大學時候是我室友,大四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們聊天,我很信任地把我的想法告訴她了,結果被她用了,還拿了優秀畢設。”她這話說得雲淡風輕,好像當時哭了好幾天的人不是她似的。
但也無所謂了,很多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確實會淡掉,愛也好恨也罷,最終不過一句“算了吧”。隻是,蘇嫿禕悄悄看向戰澤明的臉,他什麼時候能原諒自己呢。
戰澤明不懂她們的什麼畢設,但他大概能明白自己的心血被彆人搶走了的崩潰,這才一年她竟能如此談笑風生地說出來,也不由得再次對她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