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 炫目刺耳(1 / 2)

長安客 三兩魚 3793 字 11個月前

瑛嘉長到這麼大,哪見過這樣,刹那便被眼前男子的心意攝住了。她頓時羞紅了臉,一雙眉眼滿含情,婉轉的盯著崔柳。

崔柳看得魚兒已經上鉤,更要乘勝追擊,他出言邀請道:“姑娘,崔某這裡還有一副樂問詩集,想和姑娘探討一番,不知是否肯賞光。”

瑛嘉扭捏了一下,心砰砰直跳,旋即想到這樣的機會很是難得,看著崔柳清俊秀逸的臉,她點點頭,接受了邀請。

崔柳看向紙鳶,試探的問道:“這位姑娘也要一起嗎?”

瑛嘉看了看紙鳶,拉著她走到一邊,對著紙鳶說道:“我和崔公子在此閒聊片刻,你可以四處走走,半個時辰後來這裡找我。”

紙鳶從那個崔柳朝她們走過來時,便一直盯著他看,說不上哪裡覺得奇怪。反正她寧願聽著司川的冷言批評,也比這個崔柳的花言巧語要舒服的多。

現在瑛嘉說她可以自己逛逛,她更樂得自己去玩,還逍遙自在些。

這廂,王純正和司川倆人離開了詩會,便沿著慈恩寺內的石徑向後山走去,繞過齋房,有一個高出的平台,可遠眺萬畝山林,綠意蔥蘢。

平台旁有兩棵茂盛的桃花樹,王純正雙手攀附枝乾,腳下蹬住,輕鬆的便上了樹,他摘了一朵花,在鼻尖聞了聞。

“司川兄,我瞧著桃花開的正好,想起去年釀的桃花酒了,過了一年許是醇熟了吧,我們改日取出來,對飲一番如何?”

司川看著在樹上自在怡情的王純正,低沉了片刻,緩緩說道:“友謙兄,我有一事需要你的相助。”

王純正聽得這話,頗有些意外,他含笑看著司川,“真是稀奇,你可是很少叫我的名號,說吧,是什麼事情?”

司川走了過來,站在桃花樹下,手臂上被刺破的傷口還隱隱作痛,他在王純正的凝視下,低語說出了自己的所求。

“麻煩友謙兄幫我遞個覲見的折子,我想麵見陛下,親自告知天寶公主的下落。”

聽了這話,王純正正色起來,收起了散漫的笑。

天寶公主偷逃出宮,陛下隻讓身邊的千牛衛去找,沒有大肆宣揚,司川本不算朝官,且不再大內當值,如何聽得這個消息?

除非……,他想到了拓跋怙這層,因著司川關注和親的動向,所以他必然是在盯著天寶公主。

王純正從樹上跳了下來,打量了自己這個朋友,心有已有了猜想。

“你不僅是為了天寶公主的事,應該還有其他的事要呈奏陛下吧。”

這話說的十分斷定。

司川眼神一凜,他知道瞞不過王純正,便將自己的意圖說出,“是,我還想和陛下——”

“打住,”王純正打斷了司川的話,他在朝做官,隻做他的本分之事,他能讓司川借由他麵見陛下,已然是看在這份刎頸之交的情誼上做出的妥協了。

其他的,少言,少聽,才能安穩。

“我今日隻聽得你知道天寶公主下落之事,畢竟事關天家顏麵,陛下自然會接見你。”

“明白,那就多謝友謙兄了。”

司川知道,王純正便是答應了,他抱拳感謝。

正在這時,從齋房裡那邊傳來熙攘的說話聲,司川和王純正互看一眼,都噤了聲,閉口不言。

待那群人從樹蔭轉過來,是兩個打扮俏麗的貴族男子。

王純正眉毛一跳,心中煩躁,真是晦氣,長安城何時這麼小了,竟然碰見了他們。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在國子監時將自己和司川丟在冰水裡的罪魁禍首。

打頭的男子,身穿缺胯衫,手握紙扇,頭戴朱英寶翠,一副華貴的打扮,是平康郡王家的嫡長子庚裘,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在少府監混了個閒職,在長安城裡橫行霸道。

庚裘他們一行也是來此踏青冶遊的,慈恩塔下被那幫窮酸書生們占了位置就略有不爽,誰承想繞過後山來,還能碰到更讓他們不爽的人。

庚裘看著站在樹下的司川,出言挑釁道:“這不是前些日子在大街上給那個石藩國的可汗,當鳥籠子使喚的卑斯王子嗎?怎麼著,今日這麼閒,不用滿街溜鳥了。”

庚裘身旁的人,則哄然大笑,他也聽說了此事,說是拓跋怙可是好好羞辱了司川一番。

他們輕蔑的目光肆意的落在司川身上,篤定他不會還擊。

司川一言未發,眉眼向下,當做沒有聽到,拽著王純正就要離去。

王純正看著恨的牙癢癢,當初自己尚且弱小,家世卑微,比不得這些高門之後,如今自己已然是五品加身,那能容得他們還能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放肆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