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摯 遠走高飛(1 / 2)

長安客 三兩魚 3718 字 11個月前

一行人圍獵之後,自然是人困馬乏,十分疲累,元豐帝一行人回到行宮內休憩。

行宮就在禁苑的山林中,風景極佳。在山巒起伏間修築宮殿,其間還有湯泉之水,可沐浴享用,因此得名“湧泉宮”。

入夜,一重宮殿內,洗漱完畢的大臣們換下了一身戎裝,穿著常服進殿享用晚宴。

坐在殿首寶榻上的元豐帝,掃了一眼下首之人,麵上帶笑,“恭喜可汗,捕獲的獵物最多,得了頭籌。來人——”

元豐帝拍拍手,屋外的內侍官魚貫而入。

宮女們端著漆盤呈在拓跋怙案前,上麵擺著一整套的騎射之服,嵌著稀有的珠寶,在燭光下閃著光澤。

拓跋怙打量了一眼,心下不滿,他來可不是為了這幾件破衣服。

他手裡持著酒杯,麵帶遺憾之色,“陛下,石藩國境內沙漠連綿,風沙撲麵,實在配不上這身衣裳,臣瞧著,這衣裳最適合在若羌綠洲的草場上馴馬奔馳來穿。”

這話說的太過肆意,元豐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拓跋怙。

他心知拓跋怙對若羌綠洲虎視眈眈,拓跋怙奏上的折子已經寫明,如果天寶公主不願遠嫁,可用若羌綠洲來換。

元豐帝斂下眼皮,話語間隱隱藏著機鋒,“這若羌草場本來毗鄰卑斯國,要說真的適不適合在操場上奔馳訓馬,司川倒是可以給些建議。”

拓跋怙沒想到元豐帝能搬出卑斯國來搪塞自己,不滿的看向了坐在最偏遠的司川。

而坐在角落裡的司川,見元豐帝將這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自己,他放下食箸,眉眼一轉,想好了對策。

他起身回複道:“可汗說的是,若羌草場綠草青青,最適合訓練烈馬,可若真是要養出一匹良駒,臣以為最重要的是要讓它學會聽話,彆揚起蹄子傷了人,否則就是再肥沃之地,馴馬之人穿著再華貴,都是無用之功。”

這話聽得在場之人,都意味難明。

拓跋怙知道司川這是暗諷他的獵鷹傷了人,他雖然不服氣,但也不好反駁,咬著牙不再作聲。

司川之所以敢回懟拓跋怙,他知道,元豐帝已經聽得消息,那鷹傷的人是平康郡王家的嫡子,他父親被元豐帝派去和太子出征麗曲國。

如今其子右眼不保。元豐帝當然不能讓股肱之臣寒了心,更不能放縱石藩國的無恥野心。

所以把話遞給他,自然是希望借著自己的口中之言鞭打一下拓跋怙。

三人便都有默契的不再提了這個話題了,絢麗的舞姬邁步入場,眾人喧嘩起來。

隔著幾重宮殿的一處水榭內,漆黑的室內,瑛嘉躺在床榻上不停地翻滾。

她醒後就發現自己被禁足在這個屋子裡,貼身的女婢不在,口渴了都沒人理。

她起身走下床榻,步履匆匆地走到窗邊,推開扇牖窗,借著月光,入目的廊下,一個黑衣人持劍背對站著,像個石雕一樣,一動不動。

瑛嘉想支開庚嚴,尋了個借口,“我渴了,你去給我找水喝。”

“一刻鐘後會有宮女給殿下送來吃食。”

“我現在就渴了,本公主命令你去給我找水來喝。”

瑛嘉一向驕縱慣了,頤指氣使的吩咐著庚嚴。

前方那個人一動不動,後背仿佛長著眼睛,冷冷的說道:“殿下還是彆費力氣了,我奉陛下的命令看護殿下,寸步不離。”

後麵不管瑛嘉在尋什麼借口,庚嚴都閉口不答了。

氣的瑛嘉抿嘴朝著庚嚴的後背揮了揮拳頭,狠狠的飛了兩個白眼,“咣當”一聲關緊了窗扇。

反身回到水榭內的瑛嘉,一屁股坐在繡墩上,片刻後,心中又生一計。

她朝著地上躺去,一腳踹著繡墩翻倒在地,發出碰撞的悶哼聲。然後一手捂住頭,一手捂著肚子,口中開始哼哼,“來人呐,好痛啊!”

屋外的庚嚴聽見室內的動靜,急忙推門進來。

瑛嘉間庚嚴上當了,表演的更是入木三分,額間都滲出薄汗,淒慘的伸出一手拽著庚嚴,氣息幽若的喊道:“快讓太醫來……”

庚嚴看著瑛嘉的狀態,像是突發病疾,他不敢怠慢,趕忙起身飛奔著去找人。

瑛嘉躺在地上,眯著眼看見庚嚴走遠了,想要起身逃跑,忽然耳邊傳來腳步聲,瑛嘉以為是庚嚴又回來了,趕緊接著躺回去裝病。

“誒呦——”

“彆裝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