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 期期艾艾(2 / 2)

長安客 三兩魚 3877 字 11個月前

“去哪?”

紙鳶一臉懵怔,被瑛嘉拽著走出的帳篷。

瑛嘉神秘一笑,隻說道:“你跟我去,是個好地方。”

紙鳶稀裡糊塗的就被瑛嘉拽走了,路過瑛嘉的公主寢帳時,身後還跟上了幾個女婢,捧著三五個箱籠。

一行人順著小溪逆流而上,走了一裡的路,停了下來,紙鳶這才看到瑛嘉口中的“好地方”。

腳下的這片土地,和石藩國山水之隔。不僅有江水奔騰、百溪彙流,在那山坳之中還藏著一汪天然的溫泉水,引人踏尋。

駐紮地的小溪溪水,並不寒涼,是溫熱的,越往上遊,那溪水的溫度越高。

“所以啊,我就派人來尋,果不其然,真找到了一處溫泉水。”

瑛嘉說著,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好好好,你最厲害。”紙鳶在旁跟著稱讚道。

瑛嘉拉著紙鳶的衣袖,走進了那水霧籠罩的地方。縹緲的水汽之下,是一汪澄綠的水,可見下麵的卵石。

三麵是垂石壁仞環抱,泉水池邊放置了幾盞竹燈籠照亮,果然清幽。

紙鳶心裡感歎,是個好地方。

瑛嘉已經躍躍欲試,她先行脫了鞋襪,試探著拿腳伸了進去。

接著“哎呦”一聲。

身旁的嚇得紙鳶趕緊將人拽了上來。

守在外麵的翠珠聽了動靜,忙喚道:“公主,公主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半晌,一片沉寂後,紙鳶擦拭掉臉上被瑛嘉偷襲潑過來的水珠,咬著牙朝著外麵:“瑛嘉沒事,你不用過來。”

後麵的結果,自然是紙鳶也不肯手軟,以牙還牙的將瑛嘉身上淋個透濕。

泉水邊,留下兩人的打鬨聲。

過了片刻,衣衫皆濕的兩人都癱坐在水池邊,喘著氣。

瑛嘉好像想起了什麼,笑著說道:“在曲江池,你就把我像甩魚一樣,甩到岸上來的。”

紙鳶嘴邊藏不住的笑,她低低說道:“你還說我記仇,你才是小氣鬼,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再說我也是為了救你,哪知道後來曲江池還被毀了。”

兩人成了密友,過往的囧事也就變成了嘴邊的談笑。

“好哇,那你也被我丟一次。”

紙鳶猝不及防,被瑛嘉偷襲一把推下了水。

紙鳶懶得和瑛嘉計較,總歸要讓瑛嘉贏一次。索性也就深潛入水中,舒展著四肢。

溫熱的水撫過身體,環抱著她。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了。仿佛回到了那些在曲江池裡肆意瀟灑的日子。

待紙鳶在水底暢遊一圈,從水麵伸出來時,瑛嘉也下水了。

可瑛嘉著實是個旱鴨子,不得不借著身前的一根浮木,浮在水麵上。身後還有兩個婢女,攏著她的頭發,給她梳洗。

紙鳶搖搖頭,心裡慨歎道:果然是公主,洗個頭發還要彆人侍候。

瑛嘉“嘁”了一聲,看透了紙鳶的想法:“你怕不是在心裡諷刺我,我自己也能洗。”

說完,就揮揮手,讓婢女們退下了。

紙鳶一個潛遊,遊到了瑛嘉身邊。她攀著臂,也附在了浮木上。手裡不時捧起一汪水,幫著瑛嘉洗淨發上的皂莢。

洗乾淨後瑛嘉像是累了,閉著眼,靜靜的枕於浮木之上。

紙鳶唇間開闔幾次,最終還是不忍,低低的問道:“瑛嘉,我再問你一遍,你果真願意嫁給拓跋怙嗎?”

紙鳶覺察到了瑛嘉的變化。她太過於活潑了,她每天和自己言笑晏晏,嬉鬨取樂,仿佛被迫送去和親的人不是她。

她在自己眼中笑得愈盛,自己就愈感到悲傷。

那個在長安城裡那個恣情飛揚,略有跋扈的人才是瑛嘉啊!

瑛嘉聽了,眼角微動,半晌才睜開,笑盈盈的回道:“你怎麼還問這個,我當然是願意的啊。”

她抬起頭,仰著天,輕描淡寫的說著:“今晚的月色很美。”

其實,在紙鳶話落的瞬間,她何嘗不想脫口而出“不願”,可想起那個人,他現在也在這一輪明月之下,這就夠了。

她知天命,也安天命。現在她更期望彆人圓滿。

瑛嘉轉而看向了紙鳶,巧笑著:“彆說我的事了,說說你,你是不是喜歡司川?”

這直白的詰問嚇到了紙鳶,瞬間想逃。可手臂卻被瑛嘉死死拽住。

紙鳶還想用力,身邊傳來瑛嘉的威脅,“你彆想走,你一走,我要被你拽下水了,你知道我不會遊泳的。”

紙鳶回頭,看著不問到結果不肯放棄的瑛嘉,隻能斷了逃避的心思。

支支吾吾的還沒說話,臉頰倒是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