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脊的寒意順著四肢發散,司川僵在原地,心上破了一個大洞,司川聽到了呼嘯而過的寒冷風聲。
他覺得齒寒,他強迫自己鎮定,問道:“你要去哪?”
紙鳶沒注意司川的轉變,她抽泣著解釋道:“我要去卑斯了,明日一早瑛嘉就會派人送我離開。”
司川僵硬的笑了笑。一股無措和惶恐襲來,攪動得他無法冷靜思考,失去的恐懼感如附骨之疽吞噬著他。
他可以失去,假如不曾得到。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喉間湧上了一股腥甜。不,他不能放任她離開。
紙鳶醞釀良久,還是打算說出來,至少說完就沒有遺憾了。
“我,我是喜歡你的。”
司川的眸子驟然清亮一分,紙鳶的話無疑給了司川信心,之前慌亂的像是丟兵棄甲的將軍,現在他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張王牌,鎮定了起來。
“但是,你要離開。”
他驟然逼近了紙鳶,強迫著紙鳶的目光中隻有他。 “這就是你說的喜歡嗎?”
司川的質問讓紙鳶無言以對,她揪著手指,“我……要回去,因為還有很多人等我。”
“那我呢?”
司川步步緊逼,砸下了一句話,“當初你在禁苑的溫泉裡是如何哄騙我的,怎麼,如今就要把我丟下了?”
紙鳶被震在了原地,睜大了眼。
原來,那個男子竟是司川。她怎麼也沒想到如今債主找上門來,指責她。
“你騙了我的身子,還騙了我的心,現在一走了之。紙鳶,你好狠的心。”
紙鳶還想解釋,“我,我不是……唔……”
司川不想再聽,對著那張張合合的櫻唇,他忍耐不住順從自己的意誌吻了上去。他隻想蓋住這喋喋不休的小嘴,不想聽什麼離開的話,他不允許。
唇瓣相接,紙鳶口腔裡滿是酒釀的味道,帶著清冽的芬香。
神魂顛倒間,她想起第一次嘗到這味道是她初遇司川之時。他倚著欄杆將酒盞投入湖中,自己則藏身於水麵之下。
“不專心。”
司川感覺道了紙鳶的遊移,他霸道的將手扣在紙鳶的腦後,將她的腦袋壓了壓,企圖奪回少女的注意力。
口中的呼吸全被奪了去,帶著微微窒息的眩暈。紙鳶覺得自己變成了雲,成了不同的形狀,時而在天上,時而在地下。
冰涼的指尖劃過細膩的脖頸,帶著涼意遊向了衣帶下的隱秘地帶。月影下的雙生樹肆意伸展著自己的枝丫,探出,侵略,相互纏繞在一起。
白玉色的長衫散落在地上,旁邊還有鵝黃的一角衣衫附在一起,層層疊疊,難舍難分。
夜晚,燥熱的砂礫劃過地麵,帶著低啞的暗語,水珠低落,暈濕了潔淨的鋪麵。樹葉搖曳,顫抖了許久,才緩緩平複了下來。
翌日,光亮透過窗,打在格子地麵上。
司川先睜開了眼,眼角帶著饜足的神色。他目光劃向旁邊的少女,瓷器般滑膩的肩頭,下麵藏匿的錦被下細致美好。
他逐一品嘗過。
他昨夜釋放了心頭的怪獸。他知道,他對於紙鳶,貪心了。
他不想放手。
旁邊的少女淺動著睫毛,已經有醒來的趨向。司川支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等著少女睜開眼。
紙鳶已經醒過來,身旁熾熱的軀體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麼。她緊閉著眉眼能感受到身旁灼熱的視線。
她裝著夢囈,往下縮了縮身子。
可司川並不打算放過她,沉重的呼吸聲逐漸靠近,噴薄的熱氣散在脖頸上,向下移到酥白說完胸前,然後——
紙鳶麵上通紅,抓住了不安分的大手,驟然睜開了眼。
憨笑道:“嘿嘿,司川你醒啦。天亮了,還是早點起床吧。”
“怎麼,又打算騙我,然後偷偷跑了?”
“哪有,我……這是要起床和瑛嘉說一聲,不然她該等急了。”
經過昨晚深入的交流,紙鳶也明白自己沒辦法這樣一走了之。況且司川的心意她也了解了。
“真不走了?”
紙鳶撥浪鼓似的搖搖頭,肯定道:“不走了。”
司川退後,放過了紙鳶。
紙鳶這才如釋重負的長長舒了一口氣。
拿眼偷瞄了司川,撇撇嘴,這人,真是不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