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翻著石暖這段時間測試卷，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阿暖，你要接受很現實的問題，你如今這樣的成績，一定與一中是無緣的。”石暖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聲不響。“阿暖，你必須非常努力，天賦從來不是揮霍的。”陸語摘下眼鏡，“你告訴我，你現在功課上有什麼困難？現在需要一點一點的查漏補缺。”

小暖緩緩地抬起低垂的頭“小叔，我好像缺了很多知識.....需要補課。”陸語長舒了一口氣，似乎下了決心。

卓毅最近總是發現陸語一大早就趴在桌上補覺，哈欠和懶腰頻繁發生著。

物理課上，陸語單手支著頭寫著高數題，卓毅實在忍不住發問：

“哎，我說，阿語。這不能夠啊，你這以前一天作息規律的雷打不動。最近你是研究什麼新項目呢？搞得一天天精神萎靡的？”說罷扯過他手下的練習題，翻看著“這也不能夠啊，這對你這種大神來說，不至於占用這種時間刷題吧？你到底晚上搞什麼神秘研究？難不成真是老陸說的開始研究原子彈了？”

“小升初。”陸語拿過卓毅手裡的資料困乏的說。“彆煩我行不行。”

卓毅愣了半天“你這回歸本真的太徹底了吧，好歹也是拿過全國競賽獎的人，現在搞起這來，未免太返璞歸真了吧。”

“你怎麼最近這麼囉嗦？石暖的升學考，能堵上你的嘴嗎？”陸語不鹹不淡的回著。

卓毅解惑後一臉笑意，“我一猜就是，前段時間見你這神龍首不見尾也是跟那個小姑娘有關吧。真的是千年鐵樹開了花，聞清追了你多少年你都連眼都不抬，沒想到你好這口？”

陸語一本物理書抽了過去，懶得在說話，卓毅正打算問些什麼，正巧被老師看到，一個粉筆頭砸了過來“卓毅，把你那點心思多用到學習上，拿個並列第一也是有可能的。”

一整天下來，陸語隻能在聞清這裡避的一絲來自卓毅的聒噪。聞清將上次書店帶回來的一些建築書籍交給了陸語，而後書上放了一個精致包裝的禮物，卓毅又一臉八卦的湊上來“我琢磨著我們阿語的生日還得過幾個月吧。”

“我看陸語最近沒什麼精神，這個是表姐從國外寄來輔助睡眠的，你試試看。”

“那你這就不公平了聞清，書我是沒興趣的，這禮物不該有我一份啊？”卓毅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搞得聞清略有些尷尬。

“要的急...沒想著...”

“你不必和他解釋，他最近是閒出毛病了。走吧，一起去食堂。”卓毅一臉驚異望著甩了狠話的陸語，望著她兩的背影，搖頭苦笑。

周六的清晨，楊嫂笑著在廚房摘菜，陸赫謙坐在沙發看報，小暖嘴裡塞著食物，費勁的背著英語短文，陸語捧著外文的建築學書，似乎並沒有在聽。

“是was不是is，注意時態。”

陸赫謙放低報紙朝飯桌的方向看去，眼鏡擱在鼻梁上，瞅著兩個人兒在飯桌上邊吃邊學，楊嫂湊過來道“陸老，最近小暖這個狀態還可以，就是刻苦了點，大晚上幾點了等還亮著。”

“刻苦點好，多個慰藉，走出來不容易的，小語那時也是這樣.....”便笑著整理著報紙遮住了視線。

早飯過後，陸語伸了伸腰隨意的詢問道“前些天的數學習題做到第幾章了？”

“都做完了，我往後看了幾章新內容，試著做了剩下的幾章試題，但是還是有有幾個不太懂的地方小叔今天給我講講吧。”

陸語稍顯詫異的點點頭，走過來略略檢查了一下還沒教的後幾章“昨晚幾點睡的？”

小暖遲疑了一下低頭不敢看陸語的眼睛道“不大記得了。”

陸語正想再問些什麼，身後的門鈴響起。

太陽暖暖的撒在客廳裡，聞清和卓毅問候了陸父，便下著樓看到很長一段時間未曾見過的女孩，她正開心的坐在客廳撫摸著溫順大金。

卓毅慨歎“這小姑娘也是夠堅強了。”

聞清不明這話裡的意思“她是出了什麼事嗎？”

卓毅笑了笑，便不再搭話。

“阿暖，過來繼續做題了。”陸語向一旁和大金玩耍的石暖說道。

“我瞧瞧，是什麼困住我們小阿暖的快樂時間的魔鬼。”卓毅湊過來，望著那些題道“小阿暖，你陸小叔今天還有些小事處理，今天換卓老師給你上課怎麼樣？”

卓毅抬起頭對陸語說“你是故意的麼？沒看到清清坐那裡等你多久了，好歹也去打聲招呼吧。”

陸語扭頭看著沙發上正在看書的聞清，放下手中的筆再三囑咐“你可給我好好教。”轉而便不大放心的走了。

卓毅望著這些小兒科的題不住的內心歎息，他小學時候基本沒怎麼碰過書本，成績差的不能看，考試成績都是作假後給他那位研究院的副院長母親和大學校長父親過目，後來終有一天東窗事發，父母發現了這些把戲，體罰到自個兒懷疑人生，為了免除身體的痛苦，他開啟了自己的另一番狀態，奈何天資聰穎，就這麼稀裡糊塗成績優秀的考上一中初中部，又好死不死遇到個難啃的對手---陸語，成日名次就沒從第一名裡掉出來過，反而讓他對學業有了興趣，就這樣陸語根本不在乎的名次讓卓毅耿耿於懷到如今的高中，沒想著居然又和對手成了推心置腹的兄弟，果真是緣分。

望了望滿臉虔誠的小暖，道“小阿暖，學習這東西，很多時候領悟比練習重要太多，比如這道題，你讀題之後就要明白它想考什麼知識點，如果你能把這道題想考的知識點都分析出來，就沒有什麼題能難住你，如果哪裡是模糊的，證明知識點就是有欠缺的，在專項的去解決那些掌握不充分的知識，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