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在樓梯間尷尬的互相安慰。

徐一凝忽然出現。

顧星愣了半秒，轉頭就走。石暖看到趙一凝遲疑，便跟上顧星的腳步……“星星，你換好衣服在更衣室等等我們好嗎？”

顧星沒有說話，一臉不悅的快步往前走。

石暖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搖了搖頭掉頭向徐一凝的方向走去，不多久，就見到蹲在原地的一凝，她看上憔悴瘦弱了許多……

石暖遞了一瓶水給蹲在地上的徐一凝，直奔主題，“聊聊吧……”

香樟樹下兩人並肩坐，她低著頭，修長的雙腿在裙擺下輕輕搖晃，他似乎生來就是為舞蹈而生的，比例極好的她，就本該屬於奪目的舞台，做一個耀眼的舞蹈家。

“一凝，你記得你熱切的帶著我和顧星去參加這次文藝彙演時說的話？我以為我們會在彼此的青春裡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但我和顧星始終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開始偏離了你的軌道，直到我們的世界裡開始沒了你的軌跡，直到流言蜚語越傳越真。但我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來，不攻自破那些傳言。”

比肩的徐一凝抬起頭，目光渙散。良久，她嘴角扯開一抹嘲諷的笑意，“阿暖，你一定還沒有深愛過一個人吧。”她拉回自己的目光對上石暖純良又善意的眼光。“你一定覺得我是來悔過的吧。不是的，我是來和你和顧星告彆的。可惜，我無法和顧星當麵說了。”

“你要去哪裡？”石暖追問著

“任何地方，隻要有他……”

不知為何，石暖異常憤怒，“徐一凝，你到底中了什麼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在說些什麼？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為了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男生，舍棄你原本一切向好的未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多糟糕的一個決定啊。”

徐一凝嗤笑了一聲，道“糟糕嗎？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對的？”

石暖搖搖頭，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人似乎已經是陌生的遙遠。“我不知道什麼是對的……我沒有立場指正你的人生，但是你要知道，任何選擇都是有代價的。”

“無所謂，我隻知道……我和他在一起，隻要我有，隻要他需要。他說過，會永遠對我好。”

大約是石暖看錯了吧，那眼神裡也許不是渙散，隻是不明代價的一往而前。

“他對你好嗎？”隻是石暖最後的一個問題。

眼神裡的躲閃與不甘，她抿了抿嘴唇“當然，他會一直對我好。”

石暖點點頭不再說話，望著地平線快要消失的夕陽，再一點點耗儘自己僅剩的光芒。

“阿暖，濃妝你不適合。隻需要一件簡單的白裙就好。而我不一樣，我需要的很多很多來填補我缺失的地方。”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聲音忽遠又忽近。

石暖笑著說，“我也不需要白裙，因為我會活在希望裡。”

徐一凝溫柔的笑著，不再回複。

許久，“阿暖，你說，顧星一定不會祝福我們的吧。”徐一凝笑著問，她好像已經無所畏懼所有的言論了。

石暖出神的望著徐一凝的側臉“她永遠會祝福你，但不會祝福你們。”

香樟樹下，她滿含熱淚向她告彆，“阿暖，記得寄張照片給我。”

她沒有告知地址，也沒有說她去哪裡，石暖隻依舊還記得告彆時相擁時那溫熱體溫和徐一凝眼底裡不舍的溫柔，這竟成為了最後一麵。

回到更衣室，顧星站起來，她還沒有換衣服，胳膊上挽著屬於徐一凝的裙子，期待的望著石暖身後。

石暖低下頭“她走了……”

顧星的手慢慢垂了下來……

夏夜的風，忽然讓石暖有些冷，她攏了攏衣服，陸語停下自行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石暖抬眼看著陸語，他的眉眼依舊如初識時那樣清朗好看。

“小叔，到底什麼是愛情？”

陸語的手頓了頓，望著茫然盯著她的石暖。他微微皺了眉，“阿暖，這不該是你現在去了解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