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暖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她找到上次當眾欺淩她的鄭可。

“我要見沈謀。”直奔主題。鄭可身後的幾個女生哄笑著，不曉得她哪裡來的勇氣。

石暖背後的手抖個不停，鄭可緩步上前，湊的極近“怎麼，開始飄了？你在跟誰講話呢？”

石暖直視鄭可的雙眼“我說，我要見沈謀。”短暫的對視後，鄭可眼裡有些動搖。

“是為徐一凝的事吧……我警告過你的。”鄭可笑著“她就是活該，妄想用孩子綁住沈謀，真是不自量力。我好心的告訴你，他倒貼的沈謀，沈謀根本對她沒興趣，要不是略有些身材，沈謀能正眼瞧她？現在用孩子威脅沈謀，簡直無藥可救癡心妄想啊……”

“那你呢，不也是一樣。”石暖絲毫不露怯……

鄭可幾個手下圍了過來，石暖強裝鎮定，手抖的不停，目光如炬。鄭擺擺手，笑著說“想見他，有何不可呢？送上門的。該換換新的口味了。”

與鄭可約在晚自習的時候，石暖套著寬大的校服，隨手撥亂頭發，校外穿過幾條街，到了省體育場，球場上幾個人一起在打球，似乎還有幾個一中高中部的男生，天色已經黑儘，操場幾盞大燈照的整個籃球場極亮，籃球來往間叫喊聲此起彼伏。鄭可望著操場道，“等著吧，快了。”

石暖遠遠的坐在一旁的看台，低著頭等待著，此時內心經過無數次掙紮，想要轉身就離開，但每每一想到徐一凝，她絕望的眼神，石暖輕歎一口氣。

似乎那邊結束了，鄭可將毛巾遞給正在灌水的男生，向這邊看了過來，距離太遠，隻看到深邃的模糊的五官，鐫刻的在棱角分明的臉上，著實一副外國人的麵孔，他向這邊招著手，石暖深呼一口氣，裝著鎮定向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逐漸清晰的臉龐，帶著無害的微笑，他個子很高，深邃的五官越發清晰。如果說小叔是石暖見過最好看的人，那沈謀的出現讓石暖刷新了審美的認知，有那麼一瞬，她似乎明白徐一凝為何深深的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安全的距離後，石暖停下來望著他，對麵的沈謀笑著雙手抱胸有好的問道“是你找我？還是為徐一凝？”他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著她。

“沈謀，徐一凝懷孕了。她怎麼來到你身邊就請把她怎麼還給我們。”

沈謀有些驚訝，背後的鄭可和幾個女生開始嘲笑……

“不好意思，我沒聽錯吧。”沈謀攤開手看了一眼鄭可，轉身彎下身，放大的五官讓石暖驚恐的退後了幾步，“小朋友，替彆人出頭的時候，記得去問問本人。你那個朋友，哦，叫徐一凝，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很煩你知道嗎，你回去告訴她，知相一點，孩子拿掉，好好學習吧，哈哈哈哈”隨後患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嘲笑聲，直起身來，不屑的看了一眼石暖，拿起鄭可手上的水又灌了起來。

“你知道你已經犯法了麼？如果……”話還未說完，忽然來了一群人，叫喊著沈謀的名字，沈謀眼神凶狠問鄭可“你的人嗎？”鄭可的緊張搖搖頭，又看向沈謀，指著她“是她帶來的？”鄭可依舊搖頭。

“我帶她來的，沒有跟人。”

沈謀吐了一口痰，“麻的，去找老嚴。”丟下話，隻身向那群人走去。

一陣混戰，石暖反應過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很快的趕來，全部拉上警車，包括沒見過這種場麵的石暖……

警察局裡，石暖驚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對麵的鄭可幫沈謀仔細的擦拭著臉上的傷口，卻被沈謀及其禮貌的擋開，他抬眼看著對麵的女孩，“你叫石暖是嗎？”深邃的臉上多了一份記恨“你去告訴顧星，我從不吃虧，讓她好好活著。”

石暖愣了一下，原來這是那天顧星讓她付出的代價，石暖攬過所有事“是我找的人，你不要牽扯無辜的人。”

沈謀低頭笑著“都一樣，你和她都一樣，知道嗎，你以為你能逃的了嗎？”

一瞬間，石暖看到對麵的沈謀，一陣危險的氣息在他的周圍蕩漾開，他帶著笑，但全是恨意。

“笑什麼呢你，這個月幾次了，我問你？”一個年輕精神的警官給了沈謀一個腦瓜子，“我在這實習一個月，你是天天給我打卡啊，比我值勤還勤啊。你給我進來。”

說罷，帶著沈謀進了審訊室。

不過多時，秦叔來了後，警察所長畢恭畢敬的將石暖送了出來。一直到上了陸家的車，一切皆入沈謀深沉的眼底裡。

回到家，大廳暗淡，隻有一盞昏暗的燈光，石暖玄關換了鞋，疲憊的向樓梯走過去。

“石暖，你過來。”陸語坐在背光的沙發上，聲音平靜而冷淡。

石暖脊背一陣發涼，她從未聽過陸語這種語氣，她緩慢的走了過去，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陸語戴著眼鏡，已經換了睡衣的他，懷裡還攤著一本書，閉著眼似乎在平複著什麼。石暖站在對麵，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去哪裡了？”陸語開口問道。

石暖咽了咽口水，低聲說“去省體育場了。”

“去那裡乾什麼。”聽不出陸語一絲情緒。

“去找沈謀，為徐一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