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收徒 等宋移舟鞋襪穿好,晏……(1 / 2)

等宋移舟鞋襪穿好,晏溫才又開口道:“晚晚過幾日就要回來了,你莫又忘了去接她。上次你沒去,她和我鬨了好一陣。”語氣頗為埋怨。

宋移舟挪開視線。

晏溫口中的晚晚就是於晚,宋移舟之所以對她印象深,是因為她是鮮有的沒進男主後宮的美人,而且還對男主恨得不行。

原因——自然還是宋疑舟。

原文中,齊天派的四個仙君,除了何入安修無情道,對宋疑舟沒有太多的感情,晏溫,於晚和宋疑舟是同一個師尊,兩個人對宋疑舟偏愛的沒邊,理所應當,下場慘得很,早早就嗝屁了。

唉,宋移舟在心裡歎了口氣。

宋疑舟啊宋疑舟,你真是……唉。

想到這兒,宋移舟乾咳一聲,應下了。

“你——”晏溫聞言,一臉神思。

『我露餡了?』宋移舟敲了敲瑪卡巴卡。

『沒啊。』

宋移舟對瑪卡巴卡不是很信任,拿起杯盞抿了口茶,而後動作徐徐地看向晏溫。

“無事。”晏溫笑了笑,拿過他的茶盞,又倒了杯熱茶。

宋移舟盯著那滿滿一杯的茶。

這是長談的前兆,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晏溫意味深長地說:“你收許亂杪為徒這麼久了,也該讓人搬到隨園,親自管教了。”

宋移舟眉心跳了跳:『原文有這個劇情嗎?』

『沒有——』宋移舟從瑪卡巴卡的聲色裡聽出了同樣的疑惑。

“你當日帶他歸山,說要收他為徒,確實把我們嚇的不清。”

『他可能要一語驚人了……』宋移舟說。

“齊天派不收來路不明,天賦不高的孩子為內門,所以,才一時出此下策,讓你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他確實有資格做你的徒弟,以此來堵住悠悠眾口。”說著他歉意地朝許亂杪笑了笑,“你師尊之前的做法是我們的主意,讓你受累了,很抱歉。”

宋移舟思緒淩亂。

他不清楚原文中晏溫到底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他敢保證這話絕對是晏溫編的。

在晏溫的三兩句下,宋疑舟立馬成為受害者,明明喜愛徒弟卻遭受眾人不滿,無奈之下,被迫做出了這些有違背良心的事。而原本與此事沒有多大關係的其他仙君,則成了惡人。

其實好好想想,還是很不對勁的,但許亂杪還小,想不了太深。

縱然這段話無法把許亂杪對宋疑舟的惡意完全消除,卻可以將他對宋疑舟的成見消去了大半。

宋移舟無法想明白晏溫這樣做的原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晏溫寵溺自己的師弟,擔心他就此遭罪,主動扮演了這個“惡人”的角色。

可原文中,從始至終,晏溫都是一個知情的旁觀者,從來就沒過問或插手過宋疑舟與許亂杪之間的事啊……

宋移舟想不明白,也就乾脆不想了。

他回過頭去看許亂杪。

許亂杪咬著牙關,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袖,端的一副倔強堅強的模樣。

晏溫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帶。

宋移舟瞬間繃緊了身子,警鈴作響。

“我瞧這絲巾由軟煙羅所製,而這軟煙羅僅你的爭渡洲用。”

在晏溫拿出絲帶的瞬間,許亂杪就一眨也不眨地盯著。

聽言此話,更是一驚。

許亂杪的腦子很靈光,醒來發現自己在屋裡就明白,是有人把他從南郭門送了回來。

南郭門無光,入眼隻是無儘的黑暗。是以晏溫提醒他,眼前有條絲帶的瞬間,就立馬猜想是送他回來的人給他戴上的,應該是怕他刹那見光,眼睛受不住。

南郭門是禁地,那人隻有可能是專門把自己救出去的,至於原因,許亂杪暫時想不到。

畢竟他一身無能,什麼也沒有,僅這條命,能給他使使。

放在以前,他也許還會猜測,那人隻是單純發善,但現在是絕對不會這樣想的。

人就像向日葵一樣,本性向陽。可世間人那麼多,總歸會有人站在人群的陰影下。出於存活本能,他們開始主動趨暗。縱使有一日,一絲暖陽瀉下,也早已被綁在了黑暗中,無法觸碰。

許亂杪就是其中的一員。

在這之前,除了一開始,他早就沒了能進爭渡洲的奢求。

可現在,他就站在了這爭渡洲上。

宋移舟此刻淩亂了,第一反應是問瑪卡巴卡:『已經發放的積分會被收回嗎?』

『不會的,隻要做好事當時,彆人不知道就行。命運的滾輪不停,我們也無法確認後來會發生什麼。』宋移舟覺得瑪卡巴卡最近可能在看什麼正經書。

得到了瑪卡巴卡肯定的回複,宋移舟放寬了點心,本想沉默應對,奈何那小崽子視線過於強烈。

於是,他不得不開口:“前些日子我丟了的絲巾,原是被師兄撿了去,也是巧了。”

許亂杪聽到這麼一席話,立馬蔫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難不成真幻想著是仙君將自己從南郭門帶出的?

“是巧了,不過巧了的不是我,是他。”晏溫朝許亂杪努努嘴。

許亂杪下意識地抬頭,順著晏溫的視線再次看向宋移舟。

宋移舟心裡一緊。

反正積分已經到手了,他大可以承認就是他將許亂杪帶離的南郭門。但碰到小孩眼中小點的光亮,再一結合過去的那些不平經曆,他就說不出來了。

他能擔得起許亂杪對他的這小份希冀嗎?

宋移舟試著問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他不能。

既然無法承擔,那就乾脆地拒絕這份期冀。

所以,宋移舟輕嗤一聲,作勢要將絲巾毀掉:“既然如此,那這絲巾也就留不得了。”

言語中,滿是嫌棄的意思。

立在一旁的許亂杪畢竟年歲不大,眸子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去。

宋移舟在心裡雙手合十,大呼了幾聲造孽和抱歉。

晏溫早就預料到了般,手一收,笑罵道:“齊天派雖說有錢,但也經不得你這番浪費。”

“況且——”

“我若沒記錯的話,你也就一個月前出了次隨園,而且還去了趟——”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說到這裡,晏溫拉長了音,留予在場剩餘二人無限遐想後,又極不負責地掐斷了餘下的話。

他拿起茶盞,也不管在那兩人心中投下了什麼驚濤駭浪,隻管自顧自地品起了茶。

剩下兩人之一的宋移舟此刻有些坐立不安。

他欲蓋彌彰般地拿起晏溫為他倒的那杯茶,喝了好幾口。

而剩下兩人之中的另一個人則腦中一轟,雜七雜八的想法情緒炸成一團,最終就留下了片空白。

一個月前,是自己剛被關入南郭門不久。

也就是說,有人陰差陽錯地撿到了宋疑舟的絲巾,然後給自己用上,接著剛巧就被晏仙君看見,將自己帶到了爭渡洲。

或者說,就是宋疑舟本人將自己從南郭門帶離。

當然,這個想法過於荒唐,根本沒有一點可信度。

許亂杪再次側首,揣摩起了宋移舟的表情。

宋移舟的睫毛長且密,很容易就看清。他的睫毛還很直,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

再加上許亂杪觀察得仔細,輕易就注意到對方垂下的睫毛,分明是在輕顫。

再聯想晏溫未說完的話,宋疑舟去了哪?

明明這個答案是最荒謬的,可它偏就是擠在了最前端,讓人忍不住去想。

許亂杪不停地替它,替自己找合適的理由,去否決這種可能性。

大腦的左□□打得激烈,晏溫又來了一句:“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刀子嘴豆腐心,救了人還不讓人知道。”

荒謬的想法正占上風,經此一句,直接成了獨一無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