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收徒 等宋移舟鞋襪穿好,晏……(2 / 2)

心臟直接一躍而上,跳到了耳邊,砰砰砰的炸得耳朵根子疼。

其他人還好說,但像宋移舟這樣的仙君,根本無需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多的是想要為他賣命的人。

砰砰砰。

那麼問題又回到了最初,他到底為什麼罰了他之後,又要悄悄的把他送回屋呢?

砰砰砰。

就像晏溫說的,今日若不是他點明了這事,怕是他這輩子都不知道是救的自己。

砰砰砰。

耳朵裡吵得要命,許亂杪很想不顧一切地舉起雙手捂住耳朵。

這樣就可以將一切聲音屏蔽在外了……

如果可以這樣,那就好了……

另一邊,宋移舟原先還在頭腦風暴,絞儘腦汁地想糊弄個借口。好不容易就要想出個絕妙的理由了,結果晏溫來了這麼一嘴。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自己先前又何必多此一舉,又是否認又是拚演技的。

現下回想過去,隻覺在那番行為的襯托下,自己倒還真有點晏溫口中“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師尊形象。

誠然,真正的好師尊壓根不會把自己的徒弟關進南郭門,但不乏純良至善的人這麼想啊!

這裡的純良至善人就有如男主……

現在,宋移舟覺得如芒在背。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盯盯盯,盯什麼盯!盯一下不就行了麼,還一直盯!有什麼好盯的?!

即便心裡亂成一鍋粥,宋移舟麵上還是要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凶狠樣,以此來加深自己不友好的形象。

他把茶盞重重地擲在桌上,冷冷地看著許亂杪:“本君的臉就這麼好看麼?”

許亂杪一哆嗦就要下跪告饒,連道“錯了”“不敢”什麼的。

“好了,好了。”晏溫默不作聲地拖住許亂杪要下跪的身子,從儲藏戒指裡挑出一個上品防禦靈器遞給了許亂杪,“這個算是本君補給你的入門禮,你且收下。明日本君自會告知天下,你師尊已收你為親傳弟子。”

說到這,此事也算一語敲下,沒有回絕之地了。

許亂杪尚處在震驚階段,愣愣的沒有反應。

“我替他收下了。”宋移舟見狀,也隻能默默悲歎了口氣,應下了這件事,伸手就要拿那靈器。

“想私吞?”晏溫躲開他的手,像是沒發現許亂杪的異樣,直接把靈器扔到了許亂杪懷裡,順便將絲巾扔到了宋移舟手中,“我言已至此,就先走了。”

“至於我答應你的,找你師尊要去。”晏溫又丟了這麼一句給許亂杪,就一身輕地禦劍離開了。

剩下許亂杪和宋移舟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心臟重新落回了左胸處,耳朵清靜了許多。

許亂杪拇指不自覺地摩挲了下手中的靈器,而後燙手一樣,忙不迭地要把靈器往外送:“宋仙君,給您。”

許亂杪一直認為自己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忘性大。

像往日經曆的,隻有極偶爾會夢到。

這也是他能苟活至今的重要原因。

要是記性好,怕是承受能力弱點的,早就自殺了。

當然,這話幸好沒被宋移舟知道。他要是知道,必然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忘性大,說笑呢?!全書就你記性最好,最記仇!連哪年幾月幾日誰踩死了你屋裡一隻螞蟻都記得一清二楚!

宋移舟僅瞧了一眼靈器就收回了目光,淡聲道:“給你的就拿著。”

許亂杪手收緊了些:“謝仙君。”

『您真的不想私吞這個靈器嗎?』

『我看起來像是會私吞的人嗎?』

『很像。』

宋移舟無語:『……』

他還在琢磨晏溫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他答應了你什麼?”

許亂杪老老實實地回答:“晏仙君拿走了您的絲帶,說我來爭渡洲,就把它還給我。”

“你要這絲帶作甚?”宋移舟皺眉。

莫不是有收藏癖?

『回宿主,男主並沒有這個癖好。』

宋移舟打量了下許亂杪。

許亂杪穿的不是弟子服,而是洗的有些掉色的黑色衣服。他的身子骨還小,由於營養不良,膚色為不健康的蒼白。

“抬頭,”宋移舟淡聲道,“看本君。”

『哇哦~』瑪卡巴卡又開始起哄。

許亂杪順應的抬起頭,目如點漆,眨巴眨巴的,很是靈動漂亮。

但是!

宋移舟的心情仿佛那二八天一樣,上一秒還晴空萬裡,下一秒雷雨交加。

“許亂杪!”聽起來,他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友好,“以後不要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為什麼?』瑪卡巴卡永遠走在最前線。

『PTSD,不行?』

瑪卡巴卡又慫了,默默的把“穿衣自由”四個字咽了回去。

許亂杪抿緊著唇,繃著張小臉。

“明日你直接去主事殿,找管事的給你量製弟子服。”宋移舟也自覺剛才的話實在有點強人所難,乾巴巴地補充了一句。

他本來還想加句“你穿黑衣太醜”之類的話,想來想去,還是沒加。

一來此話實在有違背良心之嫌疑,二來他怕這話一出,會在男主那本就破碎不堪的自尊心上再捅一刀,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至於這絲帶——想來是男主貧窮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摸著這種稀罕布料,些許新奇罷了。或者,是想收著,以後賣錢用。

宋移舟把絲帶重新遞給了許亂杪,道:“隨園屋子多,你自己挑一間。”

好嘛,晏溫話都說到那份上了,自己再不上道點,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再講,隨園那麼大,指不定十天半個月才能見到一麵,也還能接受。

落日悄無聲息地回歸了深海,地麵上的鬼琉璃反射出溫潤的光線,映在許亂杪的眼中。

許亂杪糾結許久,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啥,躬身道:“謝仙君。”

話音一落,隨園又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中。

齊天派既然承認了許亂杪是宋移舟徒弟,那這個稱呼也是要改的。但是宋移舟還是比較喜歡仙君這個稱呼,比較疏離。反正也沒人提起稱呼的事,他便也隨著許亂杪喊。

不過,宋移舟又有些愧疚。

原文中,宋疑舟自始至終都沒有名義上收許亂杪為徒,而他現在確確實實是許亂杪的師尊。

為人師長,卻恨不得對自己的徒弟退避三舍。惡劣點的,宋移舟甚至希望許亂杪永遠像如今一般“廢物”,這樣他也就不必為未來愁苦。

可惜,許亂杪是男主,即便在原文那種環境下,也照樣涅槃而來,傲世蒼穹。

想到這兒,宋移舟又理所應當地放下心。

他是個外來人,宋疑舟對男主所做的事與他無關。同樣,他也不會模仿宋疑舟帶回行為,去折磨許亂杪。

與原文對比,他已經算是給了男主一個很好的環境了,不是嗎?

總歸男主光環在身,許亂杪遲早會出類拔萃。

況且……宋移舟會不會教小孩還是個問題。萬一沒把人教好,把人教壞了可就不好了。

想完後,宋移舟擺擺手,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許亂杪目送他遠離後,又呆愣了會,才動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