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所有的“蛇”都跟被毀了報紙的看報僵屍一樣,飛躍起來,一齊撲向他。
我靠!!!!!!!你這可不像不想得罪我的樣子啊,姑奶奶!!!!!!!
宋移舟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率先做出了反應,他周身靈力一震,搏開了一擁而前的“蛇。”
他後退了兩步,心中後怕。
媽呀,這可是實打實的,第一次實戰啊!
幸好這具身體的本能還在,不然自己今天得die這。
不過,這讓宋移舟再次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這兒是修真界,弱肉強食,草芥人命的修真界,而不是那個法律當道,生命至上的現世。
此前他隻考慮到了秘境和其他的“非人類”。
他想著自己也就隨便混混日子,並不想要什麼飛升大道。偶爾去秘境的話,應當也是出於自保殺幾個怪。
殺生很難,但對象是要殺自己的怪物,應該不會太難接受。
可如果對象換成人呢?和自己一樣的人呢?
宋移舟試想了一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沒法跨出那一步的。
但他做不到,旁人卻做得到。
縱然他不主動招惹彆人,不去探秘境什麼的,但也難保他人如何想的。
他可以因為眾人對他的尊崇以及對他修為的忌憚而憊懶,但絕對不能懼怕實戰,更不能讓人知道他隻是個空殼子,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法很好的發揮。
就算想要隨心的活著,那也應當是基於足夠強的自保能力之上的。
宋移舟心境短時間內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他收起見悲扇,迎麵接上姚凝露的一掌。
『我焯,宿主,您您您您後邊的牆壁全裂開了!!!!』
『您怎麼不用見悲扇啊啊啊啊啊啊!』
『會死的吧!!!!您清醒點,快用見悲扇啊啊啊!』
宋移舟見到有係統比他慌,反而鎮定了下來了:『你不是說我修為高過她嗎?』
『可劇情都亂了,這些也不一定啊……』
宋移舟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他一邊身形極快地避開姚凝露,一邊道:『你要是在這麼吵下去,我可能真的就嘎了。』
『!!!』
宋移舟精神集中地看好姚凝露的攻擊,以避為主,以接為輔。
兩個人一白一粉地迅速飛閃。
幾番較量下,宋移舟也摸出了點門路。
姚凝露素手一甩,一條靈活如鞭的粉帶劈過來,宋移舟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隨即,他眼神一凝,暗道一聲“糟了”。
下一秒,房屋的地板瞬間裂開,整個人往下一沉,伴隨著陣陣驚呼。
宋移舟一把撈起許亂杪,見悲扇驀然出現變大擋在坍塌的地板下方:“閃開!”
底下的人被這聲喊回了魂,一個個地趕忙往樓外跑。
見沒人後,宋移舟輕籲一口氣,幸好姚凝露把“蛇”都收起來了,不然這不得嚇死人?
見悲扇隨著他的身影緩緩下降,崩塌的地板有驚無險地被輕放在了一樓。
動靜有些大,樓上好些人都跑了下來,其中還有幾個衣衫是剛套上的,褻褲當袖子,衣袍當下裳。
看到眼前一幕後,又後退幾步跑了回去。
看起來像修士,他們可惹不起。
當然,也不乏膽大的。
“你們是誰?!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造次?!”有人徐徐從樓梯上走下,衣衫不整。他眼睛滴溜滴溜地轉來轉去,然後色眯眯地停在姚凝露身上,自以為了然地一笑,沒皮沒臉地說著葷話,“莫不是動作幅度太大?”
“老鴇,你這地板質量不行啊——”
說著,他模仿著那些風流人,向姚凝露走去:“美人兒,他不懂憐香惜玉,我可是曉得,要不你跟我得了。”
姚凝露臉瞬間冷了下來,沒施加任何靈力的粉帶劈在了那人的腳尖前。
那人臉上的笑凝固了一瞬,聲音猥瑣惹人反胃:“果真是個烈美人,我喜歡。”
姚凝露又甩了一下粉帶。
這次直接把那人伸出的胳膊上的衣袖給抽爛了。
那人這才察覺不對,他倏地收回胳膊。率先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不可置信。他換了另一邊的胳膊,指著姚凝露:“你你你!你竟敢打我?!”
“知道我爹誰嗎?!我爹可是鎮北侯!本公子勸你識相點,乖乖順從!”
宋移舟一隻胳膊托著許亂杪,蹙眉看了眼許亂杪:“自己捂好耳朵。”
許亂杪聽話,自己捂好耳朵後,還抬頭看了看他。
宋移舟遮住他的眼睛,欲蓋彌彰地施法暫時隔絕了許亂杪的聽覺。
“啊呀,”老鴇乾笑地跑進來,“小公子說什麼呢。”
“本公子……”那人環視了下周圍。
剛才被驚變嚇到的人這會已經聚集在一起,細細打量著他。
“他就是鎮北侯的兒?”
“就是那個兩日前強搶民女,把人弄死的那個?”
“人不可貌相啊!”
“鄉親們,鎮北侯兒子就在這裡!”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
下一瞬,人群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響。
“太不要臉!”
“我們人多,不要怕他!”
“機會隻有一次啊!”
話音一落,不少外圈的人擠進裡麵,拿著籃子裡的破爛菜葉子就往吳能頭上砸。
這一開頭,場麵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孬種,上梁不正下梁歪!”
“活該,這種人就該死!”
宋移舟不可避免地被人群擠到,直接循著樓梯上了二樓,站在樓梯口看著這幕。
有人從他旁邊走過,單腳支著身子,脫下一隻鞋用力往下一丟。
吳能一看不對,扭頭就想跑。可身子就像被定在了原地,隻能傻呆呆地站那任那些些亂菜黃葉砸了一臉。他現在急得要命,一邊喊著“住手”“我爹是鎮北侯”“我要你們好看”之類的話,一邊懊惱。
前日他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給人擄到了府中,卻沒想該婦人性情烈潔,一頭撞在梁柱上。
眼睛瞪的和死魚一樣,血汩汩地流。這可把他嚇壞了。
鎮北侯府荒淫無度,所掌管的地方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對其哀怨頗深。所謂夜市的繁華也隻是浮於表麵的假象。此事一出,立馬就成了導火索,一眾百姓集結在一起,鬨到了鎮北侯府。
鎮北侯擔心吳能出門受到百姓危害,將他禁足在彆院。可吳能哪可受這個委屈?這不,才關了一日,就屁急急地偷跑到花樓尋樂子。
姚凝露暗自施法將人定在原地後,趁著這檔功夫,轉身離去。
宋移舟視線一掃,立馬跟上了那抹身影。
姚凝露神識朝後一看,索性直接不跑了,停下等在原地。
“鬆開。”宋移舟不慌不忙地跟上,微微仰頭避開許亂杪的發旋,解開咒對他道。
許亂杪沒應聲,隻是將頭埋在他脖頸處,輕輕蹭了一下。
這狀態不對勁……
『許亂杪怎麼回事?』
『回宿主,應該是受了蠱蛇的影響。』
『!!!』
宋移舟毫不猶豫地強行把許亂杪從他身上扒了下來,還順便還捏了幾道清心咒給他。
“爭渡仙君,是奴冒犯了。”姚凝露知道自己今日甚至以後都沒法再找上許亂杪了,神色難免哀愴。
宋移舟正在頭疼許亂杪,懶得和她整那些虛禮,伸出一隻手,耍無賴般道:“解藥。”
“這個沒有解藥,”姚凝露迅速理解了這句無厘頭的話。她已經得罪了宋移舟,不想再惹他不喜,實話實說道,“但仙君放心,他隻是吸了點蠱蛇散發的蠱氣,過幾天就恢複了。”
“對身體可有礙?”
宋移舟內心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