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說,他叫雲天青
師父讓蕭銘蕭越在此等一個人,三天雖過,卻仍不見有一人來。二人稍顯無聊,傍晚用過餐後便來到大街隨意逛逛。晚風微涼,伴著人群的喧鬨,竟也不讓人感煩躁。這樣的小鎮,竟也是十分熱鬨的。
兩人雖無心逛街,卻也被這人間最普通的溫暖有些感染,心情好了不少。
一個無意間,一個小女孩撞到了蕭銘。紅色衣衫,紮著簡單的雙髻,烏溜溜的大眼睛卻帶著幾分膽怯,脆生生的聲音裡滿是歉意:“對……對不起。”
蕭銘半俯下身子,用手撫著女孩兒的黑發,又順著滑落到小女孩兒的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幾分安撫的意味,笑著說:“無妨。去玩兒吧。”
小女孩兒便有些慌張地逃開了。
蕭銘立起身子,看著小女孩兒離去的方向,頗有幾分無奈地笑了笑。
蕭越也靠過來,問蕭銘:“她剛剛偷了你什麼東西?”
蕭銘轉過身看著蕭越,幾分詫異:“看出來了?”
蕭越點點頭,手伸出來比劃了幾下,正是小女孩兒剛剛偷東西的手法:“手法不夠熟練,看來是個新手。”
蕭銘挑起眉毛,眼神中透著些許無奈,道:“蕭越你不做小偷可惜了。”
蕭越微微一笑:“我又不愁吃喝,做小偷乾什麼?”
“所以,我才沒有揭穿那女孩兒。”蕭銘雙手環胸,學起蕭越微微笑著。
蕭越也不反駁,隻是淡淡地說道:“不過如果她偷得是那塊兒玉佩的話,可能就有些麻煩了。”
“怎麼?”
“那塊兒玉佩,好像是師父給的……”
話未說完,蕭銘就反應過來了,一拍腦門兒,立即大叫:“天啊!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完了完了!師父會殺了我的!蕭越,救命啊!”還未叫完,蕭銘眼神突然一凜,抬頭伸手抄下了一個快速砸向他的東西。攤掌一看,手心赫然躺著那塊兒被小女孩兒偷走的玉佩。
蕭越向四處快速一看,認定一個方向,急急掠身,道了一聲:“跟上來!”蕭銘立即就跟了上去。
那人輕功不錯,身輕似燕,靈動輕逸,不多時便已出了小鎮,來到一片林子裡。那人卻停下身子,倚在一棵樹旁,像是在等他們來。
蕭銘蕭越趕了上來,在那人十步處停了下來。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風過葉響,蟬鳴聲聲,氣氛雖不善卻是極度安靜。
終是那人先開口:“小子。那塊兒玉佩丟了,你有幾條命夠你師父整的。”
此話一出,兩人已有八分明白。
蕭銘嘴角一挑,邁出一步,道:“你倒是十分清楚我師父的為人。”
“自是如此。好歹,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被她救了?你可真倒黴。”蕭銘聳了聳肩,一副同情模樣。
那人卻是笑了,笑聲爽朗清涼,煞是好聽:“真不愧是你家師父的好徒弟,果然一針見血。”那人轉過身子,兩人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麵貌。
灰青色的布衣長衫,內襯白衣,自袖口處束起。墨藍色發絲隻有雙鬢兩束被攏到腦後紮起。額前發絲打著旋兒散落,嘴角含笑,一雙眼微吊,眼眸中三分灑脫三分不羈三分靈動以及深不可見的滄桑。
饒是蕭越這般淡薄性子,見到此人還是不禁暗暗讚歎,當真是一風流人物。
那人微立身子,雙手抱拳,用著算是迄今為止最正緊的表情對兩人道:“在下,雲天青。”
依舊是嘴角含笑,眉眼清晰微舒。
蕭銘笑了,對著蕭越點了點頭:“蕭越,看來師父讓我們等的就是他。”又看著雲天青說,“我叫蕭銘,他叫蕭越。”
“這我已知道。”雲天青雙手環胸,“那麼,請多指教了。”
一陣風吹過,三人的衣袂微揚,發絲飄蕩,明月當空,笑意未散。
“這麼說……是師父救了你?”三人來到君歸客棧,圍著一張桌子,雲天青點了一壺竹葉青,蕭銘和蕭越則隻要了茶。雲天青解釋著他來這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