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天河,紫英,蕭銘,蕭越,都是真實存在的人,都是他雲天青所珍視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幻象也不行。
什麼結界,什麼幻境,他都不懂。他隻知道,自己心中,到底要的是什麼,然後,用力抓緊便是。
蕭銘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西邊偶爾閃過的火光,雲天青久久未歸,玄霄也不見了蹤影,天河紫英生死未卜。蕭銘想去找又不敢離開。
蕭越一直昏迷,就算是精通毒術的自己也查不出原因。
真是,一切都亂了。
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亂了陣腳。
蕭銘用力地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起碼到目前為止,自己和蕭越還是安全的。設下這個結界的人的目標顯然不是自己和蕭越。
而蕭越精通陣法結界,估計那人就是怕蕭越看破了結界的支撐點才會夜襲他們。
可是……她如何知道蕭越擅長於此呢?
除非……她認識我們,起碼知道他們!
蕭銘一瞬間想到了他的師父。不是懷疑他師父,而是這個人一定認識他師父。在這個世界中,除了雲天青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樣說來,認識師父的人中,究竟是誰有這麼大本事來設下這個結界?
蕭銘拿出一枚玉佩,正是師父送給他的那塊兒。蕭銘盯著那塊兒玉佩,碧綠的色澤,溫潤光滑,上好的質地。
隻能試一試了。蕭銘把玉佩放在桌子上,凝氣於指尖,一道利刃劈過去,玉佩裂成了兩塊兒。一道碧綠光芒衝出來,在房間旋轉了幾圈,然後沒入了蕭越的體內。
蕭銘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這個師父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這樣想著,蕭銘也暈了過去。
雲天青把天河和紫英從幻境中帶了出來,才發現自己仍處於那間客棧中。
而在脫離幻境的一瞬間,雲天河和慕容紫英就暈了過去。雲天青趕緊上去查看,發現兩人脈象正常,並無異處。仿佛隻是睡了過去。
無奈之下隻得把兩人移到床上安置好,自己出門找師兄去。
剛一出門就看見西邊被火焰映亮的天空,再熟悉不過的羲和的劍氣。雲天青心中一緊,抬手喚出望舒就往西邊飛去。
玄霄發現,饒是自己已經成魔,但對付這個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神祗來說,還是太過吃力,但也隱約覺得女媧的實力應該不止如此。
白衣女子招式百出,招招不同,但都伴隨著濃烈的寒意。玄霄儘力支持住護在周身的屏障,抵禦著女子一次次的攻擊。
女媧一族擅長水係咒語,而玄霄則是修煉火係,這樣一來,倒是抵擋住一陣子,但也明顯處於下風。
白衣女子突然間收起攻勢,宛然而立,唇邊笑意不散。
“怎麼樣,玄霄?你還要賭嗎?”
玄霄半跪於地,用羲和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抬手抹去唇角的鮮血,冷笑。
“我說過,我沒有跟你賭。”
“我要的,隻是打敗你。”
女子微微搖頭,聲音不改溫和:“何必呢?隻要你留下,我便會放了雲天青他們。”
玄霄緩緩起身,眉宇間反常的認真,隻是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也就是說,你的目的,隻是要雲天青離開我?”
女子微笑著頷首:“你很聰明。”
“那麼,抱歉。”玄霄再次舉起羲和,周身靈氣旋繞,“恕難從命。”
一時間,白衣女子似乎又看見千年之前的白衣神祗,傲然立於天地之間,衣袂化成風,是他千年不改的執著與清傲。
白衣女子搖著頭,語氣中滿是可惜:“那真是可惜啊。”
白衣女子渾身氣質驟變,寒氣逼人,已不複剛才的溫和,靈氣更加強盛,手指間的結印化作一道道光芒,似水卻直取人命。
玄霄運氣全身的靈氣,化作一道道炎光,周身火焰前所未有地強烈,灼熱地幾欲融化人心。
女子抬手作攻擊狀,水光蓄勢待發,卻被一個聲音打亂。
“師父!!!!!!!!!!”
聲音清亮悠揚,帶著他獨有的音色,千年之前喚過自己無數次,聲聲旋繞於心。
如今,當他再次喚這個稱呼,早已物是人非。
而她容顏未改,隻是不複當時,餘下的,不過一場執念。
天青,若早知今日,我是否會後悔,讓你獨守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