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高高掛起,溫柔的月光籠罩著萬物。幾枚星星點點的星子點綴著月空。月色乾乾淨淨,極是好看。
在晚風的吹拂下,微微有些涼意。不過青年好像並沒有在意,他的衣角輕輕擺動,急匆匆地趕路。
他似乎有緊急的事情,縱使再好的風景,他也沒有心思去欣賞。
青年身穿單薄的黑色風衣,在月色之下,顯得挺拔消瘦。他的臉色有些過於蒼白,五官清秀,棱角分明,一雙黑眸溫暖明亮,仿佛裝著閃亮亮的啟明星,充滿著希望。
年輕人停下腳步。
“係統,到哪兒了?”
哦,原來是迷路了。係統流汗。
【宿主,您先轉個彎,再筆直,一直往前走,哪兒有麵牆,您可以從這裡下手。】
【多謝啦,係統,你總算有用了。】
小鳥遊希望著係統,雙手插兜,悠悠地開口。
【呃……我一直都很厲害好吧,這幾天稍微解鎖了點功能,有我在,您再也不用擔心迷路了。】
現在它終於可以展現自己的本領了,要知道它以前可是什麼限權都沒有,誰知道它的憋屈呢。(〝▼皿▼)
哈哈哈哈,係統統生翻身啦。
【那不就是四麵八方都瞞不過你嗎?】
【當然啦,我可是很棒的。】來自007的驕傲(?>?<?)
【好家夥,暗殺神器啊。】
【快點吧,宿主,這一次遲到,可不會讓您罰站了,這次是直接一子彈。】
【我覺得我還能再苟苟。】
這張身份卡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利索地翻過來牆,一點一點沒有拖泥帶水的動作,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輕輕鬆鬆,簡簡單單。】雙手叉腰,驕傲jgp.
【果然人這輩子一定要翻一次牆的,放在原來的世界我可不敢。】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少年。】
【口區】係統頂著半月眼。
【對了。】
青年似乎想到什麼,他開口。
【係統……我不是路癡。】
【嗯?可是宿主您經常找不到路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身份卡對方向迷迷糊糊的,導致我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是現在還暫時沒有線索,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青年特意挑偏僻的路線。他獨自踏過由一塊塊石頭鋪成的小路。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的腳步很穩。
這個時間點已經很晚了,路上的行人很少。有幾個三三兩兩從居酒屋出來準備回家的男人,勾肩搭背,互相大笑著。
也有一個女士匆匆忙忙的從便利店打包了幾份便當準備趕回家,她的神情急切,動作迅速,家裡麵大概是有她的孩子或者是丈夫等著她。
他撇了一眼旁邊的烤肉店。
有幾個上班族在烤肉店,大概是公司裡有什麼活動,桌上擺著幾盤烤肉和酒瓶,其中一個年輕男子麵色有些通紅。
旁邊傳來:“佐藤,快乾一杯。”
那個男子大概是新人,他的語言動作有些青澀:“川口前輩,真的喝不下啦。”
“不是沒喝幾口嗎?真不夠儘興。”那個名叫川口的男人有些不悅。
“真男人就要大口的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旁邊有個中年男子出來打圓場,他爽朗的笑道。
頓時氣氛出來了,幾個男人圍在一起拿起酒杯:“好!不醉不歸!”
他的耳邊是大笑的聲音,烤肉店裡麵的烤肉香氣傳來。居酒屋在夜裡發出了柔和又淡淡的光。
年輕人麵色有些憔悴,他麵無表情。
他一個人寂寥的走過,他的衣袖微微的沾上了晚上的露水,頭也不回,也沒有刻意的去傾聽那片喧囂。
仿佛這世界的所有的熱鬨都與他無關。
他站住身,望著天上的明月,這一刻他突然間有個寂寥的想法。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與他同一個宿舍的萩原研二和他的幼馴染鬆田陣平,他們是一對摯友,他們互相陪伴著對方走過了他們的童年,少年還有青年。
鬆田陣平的性格有時有點暴躁,但是他的幼馴染萩原研二情商很高,他們默默的陪伴著對方,度過了自己人生大部分的時光。
鬆田陣平是,萩原研二也是。
他隔壁寢室的降穀零,諸伏景光,他們也是一對幼馴染,更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們會互相牽掛著對方,包容著對方,會因為對方擔心受怕,也會在對方受到挫折時進行鼓勵和支持。
所以,降穀零是,諸伏景光也是。
伊達班長他是個很好的人,雖然小鳥遊希和他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能從這位班長身上看到了他儘職儘責,對待同學熱情誠懇。他也有掛念的人,他也會被掛念。
所以,班長也是。
路過的上班族們急匆匆的回到家裡,著急地去見在家等待著他們的妻女。
那個女士,懷裡緊緊的裹著便當,生怕應當冷了,餿了,味道不好。
所以,他們也是。
青年的耳邊再次傳來烤肉店的笑聲和歡呼聲,他仍然一個人緩慢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