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 楚慈離開的這兩年,去了楊畫……(2 / 2)

韓越的性格,沒辦法談判。

他在地上跪了3天3夜,反綁雙手,滴水不進。

最後韓老爺子發話:“你回部隊,家裡也不攔著你們。”

韓越已經5天未進食了,聽到這話,抿了下嘴唇,說:“謝謝爺爺。”他膝蓋已經無知覺,沒辦法起身走路,慢慢爬出客廳,他的人看到他出來,立刻攙扶他起身到沙發坐下,喂他喝水。韓越擺了擺手,問:“找到了嗎?”“還沒有。”

韓越過了幾個月失魂落魄歇斯底裡的生活,韓司令看不下去,不想兒子幾十年的努力白白斷送,他與韓越的領導溝通商量,把韓越送去國防大學軍官班學習,當然,韓越是夠格的。可能這就是父母努力奮鬥的意義,在子女前進時給他助力,在子女墮落時給他托底。

裴誌也過了痛苦的兩年。首先在家人層麵他有些尷尬。家人不解,楚慈是韓越的人,裴誌為什麼為了與他不相乾的人得罪韓家。其次,他擔心楚慈的身體。楚慈是帶病走的,他們找遍了北京貴州的醫院,並沒有查到符合楚慈特征的患者手術的記錄。這種病,不做手術隻有死路一條。裴誌很害怕楚慈已經在一個他不知道的角落默默死去。

楚慈病重到無法進食時,苗族奶奶給送他來的人打了電話,楚慈被轉移到醫院。有人找到他,說他在北京犯下的事都是韓越在兜著,他惹到的人現在都在針對韓越,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他敢做敢當,就應該回北京,自己留的爛攤子自己收拾。這其實是真話。韓越的確已經公開挑明立場。

楚慈答應回北京。時隔兩年,韓越又見楚慈,將死的小鹿。

為了楚慈,韓越鋌而走險,拿自己的軍旅生涯做押注,喚醒了可能可以救楚慈的民間奇人異士。他賭成功了,楚慈被救了。

現在隻是救了楚慈的生命,楚慈還有命案在身。他要給楚慈自由身。

侯宏昌的命與趙廷的胳膊這兩件案子倒不是大事,因為沒有證據,楚慈也不會因為他們去自首。侯宏昌的父母韓越不怕,他擋在楚慈身前,他們不敢越過他動楚慈;趙廷更不足為懼,他當時被逼迫指證砍他的人是韓越,得罪了韓家,早嚇得收拾生意回老家了。韓司令對楚慈刺他的那一刀表示不追究,所以最大的案子是高良慶這條命。目擊證人韓司令已經下了封口令,沒人敢作證,但高良慶是韓越的鐵哥們,韓越需要給高家一個交代。他曾上門致歉,說以後有事可以直接找他,但是這不夠啊,那是人家孩子一條人命啊。

高良慶的父親是韓司令的下級,最後韓司令親自出馬,不知如何溝通的,總之,高父高母雖然不原諒,但是也沒再施壓。

楚慈自由了,雖然還是要多加提防,但是比起更名改姓,以自己的身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裴誌從國企調任政府部門工作。父母問他為什麼又想從政,他笑說想趁年輕多試試。

裴誌永遠記得那天,侯瑜是把楚慈的消息給了他,而他轉交給了韓越。

這是裴誌這輩子最恥辱最痛苦的一天,他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他轉交出去的僅僅是一張紙條嗎?

不,他讓出去的是楚慈啊!

楚慈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他去貴州詳細調查過,回北京又特意查詢了楚慈的轉賬記錄和網購記錄,楚慈是典型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楚慈的養母實際上隻養了他一年多,但他為這份恩情回報了很多,最後甚至為他們殺了兩個人!誰找到楚慈,誰救了楚慈,他就會和誰在一起。他是那樣心軟那樣感恩的人。但裴誌護不住他啊!韓越可以,他有實權,他可以對付侯家高家,即使父母不參與,保住楚慈不進監獄是沒問題的。可是裴誌從商,家裡又不願意為了楚慈得罪韓侯高三家,除了讓出楚慈,他還有彆的路嗎?

楚慈,一半是痛楚,一半是仁慈。

痛楚的藝術,仁慈地生活。

裴誌得到痛楚,韓越得到仁慈。

所謂先來後到,所謂先難後獲,所謂心堅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