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去要一間客房？”許柒嵐笑著笑著不小心被嗆了一下，隻能邊笑邊咳嗽，“我不介意的。”

“為什麼要再要一間客房呢？”

在咳嗽聲和雨聲風聲裡，他聽見章疏與輕聲道：“我們兩個一起對酌不好嗎？”

“啊，當然，”和初相遇時一樣，許柒嵐依舊能從聲音裡感受到他臉上的笑意。

“還有鴛鴦浴。”

“閣下原來還有與初遇之人一同沐浴的習慣嗎？”許柒嵐輕笑一聲，“那既如此……”

說著便摸向腰間的腰帶，作勢要把衣物脫個乾淨。

“說笑的，說笑的。”章疏與連忙按住許柒嵐的手，那副措手不及的樣子讓許柒嵐忍不住笑意，握住手腕的手溫熱而有力，拇指與食指指腹都有一層薄繭，像是常年握筆的書生。

敲門聲適時響起：“客官，您要的東西給你送過來了。”

“啊，好。”手腕處的溫熱消失，許柒嵐似乎還有些不舍。

“熱湯好了，需要我幫你……”

“不勞煩你了，這點小事我自己還是可以辦到的。”許柒嵐笑了笑，摸著木桶的邊緣開始脫衣，衣物被一層層褪去，褻衣因為雨水浸潤的原因緊緊的貼合在許柒嵐身上，內裡若隱若現。

“當真要和我鴛鴦浴嗎？”許柒嵐將褻衣褪到一半停住，側頭“望向”屏風。章疏與悻悻的從屏風後走出：“我這不是怕你有什麼不便，好幫忙嗎~誒！”迎麵而來的是他丟過來的褻衣，轉眼間人就已經坐到了浴桶中。

“有需要叫我啊！”章疏與自討沒趣，隻能出去。

熱湯散發著氤氳的霧氣，將許柒嵐籠罩其中，他側耳，聽著那酒壺輕響：“原來是已經喝上了……”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家客棧的酒是最暖身子，也是最醉人的……

許柒嵐勾唇，把自己泡暖後摸索著身側的盤子，將衣服一件件穿好。

“不是說了有需要叫我嗎。”章疏與拖住許柒嵐摸索的手，將他引到桌前坐下。

“這裡的酒怎麼樣？”許柒嵐岔開話題。

“入口濃香醇厚，雖然有些烈，但用來暖身子是最好不過的了。”說著便遞上了一杯。

“哦？原來你還懂這些。”許柒嵐接住遞到自己手中的酒杯，小口抿了起來。

“不敢，隻是平日裡四處奔波，多多少少沾點罷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竟也無乏味之意，直到酒壺已空，黃昏已至，人已醉。

“疏與？”許柒嵐輕聲喚道，被喚之人麵色潮紅，趴在桌上，呼吸均勻。

“還以為要再費些時間呢…”許柒嵐起身，摸著桌子走向章疏與，將他扛在肩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床邊，動作緩慢卻又穩健，絲毫不像目盲之人。

將人丟到床上後，許柒嵐呼了一口氣，解開綢帶，坐在身旁：“一個一杯倒的人，竟也敢與我對飲，當真不知是單純還是自信。”

“我是個好奇的人，疏與，你可莫要怪我。”

說著握住了章疏與的右手，十指相扣，灰白色的眸子緩緩睜開，是目盲沒錯，但又比平常盲人的雙眸多了些光亮。

“麵容倒是俊俏…”許柒嵐呢喃著，躺在床上的青年眉眼周正，闔眼安睡的時候看起來溫潤如玉，頗有君子的風範。可惜白日裡總是一副不著調的語氣和姿態，倒有些浪費了這正人君子的好皮囊。

許柒嵐撫上他的眉眼，似乎有些著迷： “眉間有汙濁之色，五臟六腑均有虧損，原陽尚存，陽氣比之常人卻又略顯不足，嘖嘖…你這俊俏郎啊~做的是什麼營生，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許柒嵐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去解章疏與的腰帶，掀開衣襟，是一番絕佳春色，但他無暇顧及，將右手撫上心口。

“因你與我有些緣分，我自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之後造化如何，還得看你自己。”淡淡的金光幻化成絲線鑽入體內，章疏與麵容舒展，吐息也變得輕緩了起來。

兩人姿勢有些曖昧，這雨後無風明月夜的沉悶中，也生出了一許彆樣的氣氛。

許是躺久了姿勢不順，章疏與皺了皺眉，準備換個姿勢。

許柒嵐有些脫力，剛打算離開，卻被他一手攬住，帶到了床上，“你…”許柒嵐掙紮著，卻引的章疏與抱的更緊了，似乎是不舍得“懷中物”的離開，袒露的胸肩隨著兩人的呼吸起伏緊緊的貼合在了一起，相互磨娑，呼吸交融。

“還是個不老實的貨……早知道就不救了。”許柒嵐掙紮無果，隨後壞笑道：“我也得要點好處不是……”說著掙脫出一手摸向章疏與的腰身。

“嘶……”一覺醒來，章疏與隻覺得腰間酸痛。

“醒了？我叫小二送了些早點過來。”許柒嵐一臉輕鬆的坐在桌前，麵上止不住的愉悅，衣物還有些鬆垮。

“我們……”章疏與臉色一變，“我們昨天…沒做什麼…對吧？”他是心虛的，畢竟醉酒之後完全沒有記憶。

“嗯~”許柒嵐裝作沉思的樣子，“你說呢？”麵上燦爛的笑容讓章疏與心底發毛，他忽而想起昨天許柒嵐說的，他好男色…

不會真像他想的一樣，兩個人…自己還是下麵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