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扇有著旋轉把手的門。
一扇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門,宮澤漆撫摸著這扇門,感受著它的材質。
我應該是在做夢吧。
他旋轉著把手,外麵是一片繁華街景的都市,可門後卻沒有任何通道,再向前一步就會直接從樓上墜下去。
反正是在做夢。
宮澤漆控製不了衣物上的絲線,也沒辦法從戒指之中取出東西,他想靠著內力踩這空氣騰空而起,可身體卻隨著重力掉了下去,風擦著宮澤漆的身體,在臉接觸水泥地麵的前一秒,宮澤漆從床上醒了過來。
在他床邊坐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白衣,見自己醒了過來,便轉頭看向自己。
“奕夏?”
宮澤漆試探著叫出了聲。
嶽冬淵剛想問候的句子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的手輕輕撫上宮澤漆的脈門,身體也側在了宮澤漆的身前。
“你似乎很喜歡我弟弟。”
這句話讓宮澤漆清醒了過來,他立馬抬手想要操縱絲線,就被嶽冬淵用匕首刺穿了手掌然後釘在了牆上,在被褥上留下了幾滴飛濺的血液。
同時嶽冬淵使勁扣住了宮澤漆的脈門,雖然不疼,可宮澤漆也不能調用身體裡的內力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你選擇了他。”
宮澤漆聽的有些想笑,一開始隻是因為boss的身份使宮澤漆不想靠近嶽冬淵,現在的宮澤漆已經不在乎了。
見宮澤漆不看他,嶽冬淵直接按住了宮澤漆的頭,強行與他對視。
“論身份,權利,地位,武功。這些我都比他強上不少,就連臉也一模一樣,你到底為什麼不喜歡我。”
嶽冬淵的語氣很平淡,但他的手勁卻一點也不小。
宮澤漆的頭被硬生生掰了過來,眼看著無法移動自己的頭部,宮澤漆索性直接看著他的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看向嶽冬淵的眼睛。
“因為你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我。你喜歡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你透過我去想象那個人的音容笑貌,這種自顧自的深情讓我覺得惡心。”
宮澤漆一字一句地說著自己的感受,嶽冬淵是有什麼資格來審判我為什麼不喜歡他。
“...你。”
沒有了某人的阻攔,嶽冬淵等人回城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可進宮之後,卻聽到了手下這些天的報告。之前因為內奸,因為母後,因為雀羽,他實在是沒空抽身,連宮澤漆沒來寢殿也沒去過問,可這短短不到兩個月,宮澤漆居然就和嶽奕夏形影不離了,於是他一回宮就奔著藍桎宮來了。
“這麼喜歡他的話,又怎麼可能去找替身呢,彆在這和我裝深情了,挺惡心的。”
這些天陪著嶽冬淵吃著午飯,他也給自己規定了許多特定的動作來模仿顏楓澄。現在的宮澤漆,可以拿演繹顏楓澄做到手到擒來的地步。
“還要我再學學他嗎?”
“...閉嘴。”
“為什麼發生了那樣的事你還會喜歡我呢,嶽冬淵。”
“...閉嘴。”
嶽冬淵總是會來到藍桎宮,繞過看守和自己的絲線,給自己刺入迷藥陷入沉睡。一次兩次還好,之後的宮澤漆已經有了一些抗藥性,每次他都會提前醒來,剛開始他還有些同情,到最後已經被磨滅了耐心。
中間幾次,也許是察覺到宮澤漆的抗藥性,嶽冬淵加大了劑量。之後的每次宮澤漆醒來時都會伴隨著嚴重的頭暈目眩已經惡心反胃的感覺。
他早就想和嶽冬淵攤牌,不要這樣演深情了,今天終於找到了機會。
“為什麼你當時沒能察覺到呢,嶽冬淵?”顏楓澄要殺死皇家人的理由是什麼呢,隻是單純的想要嶽冬淵繼承皇位嗎?
“閉嘴!”
嶽冬淵直接一拳砸在宮澤漆的臉上,頓時宮澤漆的鼻骨就直接凹陷了下去。宮澤漆好像還在說著什麼,可嶽冬淵什麼也聽不進去,他鬆開了按著宮澤漆脈門的手,一拳一拳地毆打者宮澤漆的臉,不停地喊著閉嘴。
不知道打了多久,嶽冬淵捂著自己的臉做著深呼吸,他放下手就看到了滿臉是血再次陷入昏迷的宮澤漆。嶽冬淵顫抖著把手放在宮澤漆的臉上,一滴一滴的眼淚砸了下來。
“對不起楓澄...對不起,很疼吧。”
嶽冬淵捧著宮澤漆的脖子,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手上。
“對不起...”
為什麼你沒能救我呢,冬淵。
宮澤漆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他聽見了蟬鳴的聲音,也感受到了臉上的血已經乾了。
宮澤漆把手上的匕首拔出來扔在了地上,從床上起身。頭有點暈,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整張床上都是飛濺的血跡。
宮澤漆起身下地,隨後蹲了下來。他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仔細看了看,應該是自己的牙齒。
敲門聲響起,淩霄在門外詢問著情況想要推門而入,但是被宮澤漆用線抵住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