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嶽春嵐和嶽奕夏比試武功的日子。嶽冬淵的身體還沒康複,顏楓澄也去太醫院拿藥了,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在禦花園裡看著螞蟻們在爬行。
一道勁風穿過花叢吹過嶽冬淵的臉,在花叢的另一麵,一個女孩在那裡舞著劍。她眼看著差點打到嶽冬淵,趕忙跑過來道歉。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沒看到這裡有人。”
嶽冬淵揉了揉自己的臉,並沒有什麼痛感,所以說了沒事。
通過對話才知道,這人名叫韓朝顏,是韓都統的女兒。嶽冬淵有些羨慕她的武功,為了賠罪,韓朝顏決定教嶽忍冬幾手。
內力的流動卷著花瓣繞著身體旋轉著,韓朝顏把花瓣聚集在掌心,隨後一掌打出,花瓣四散開來,掌風強勁的把花叢都吹亂了。
嶽冬淵的內力很少,卷幾片花瓣都很勉強。得知了嶽冬淵之前生病並沒有進行武功的訓練,韓朝顏直接點明說了出來:“那從今天開始訓練不就好了。”
嶽冬淵第一次聽到這個回答。
之前自己想要練武時,無論是父皇母後,還是哥哥妹妹,甚至練武的師傅都在說小心身體,不練也沒關係的。
“如果一直糾結在原地的話,那還不如邁出一步不是嗎。”
嶽冬淵第一次與人比武,第一次被打趴在了地上。但是他卻不覺得難過,他希望自己能變得再強一點。
“你明天也回來皇宮裡嗎。”
“不會了吧,今天隻是和我父親一起來的。”
兩個孩子躺在草地上看著雲,臉上臟兮兮的全都是摔在地上沾到的土。
“那我求求父皇,讓你每天都能進宮來陪我練武吧。我的朋友他還不會武功,你順便也可以教教他。”
韓朝顏側頭看著嶽冬淵,隨後又看向了雲。
“好啊。”
可顏楓澄並沒有來學。
每次到了約定練武的時間,顏楓澄都搪塞了過去,他似乎並不想學,或者說,並不想看到二人在一起的場景。
最近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和嶽冬淵一起學習時,他總是強打著精神,嶽冬淵想讓他休息幾天,可顏楓澄不肯,因為嶽冬淵不能再落下功課了。
嶽冬淵也隻好給他下了睡藥,但之後卻挨罵了。那是顏楓澄第一次發脾氣,他甚至哭了出來。嶽冬淵答應他之後不會再這麼做了,顏楓澄才作罷。
顏楓澄的恩賜逐漸強大,嶽冬淵的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雖然恩賜對於作戰的意義可以說是沒有,但好在嶽冬淵的身手不錯,內力的修煉也很快,連韓朝顏都有些驚訝,嶽冬淵可以說是天才一般,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追上了大多數人一年的進度。
隻是在餘光中,韓朝顏的身後,似乎有什麼人在陪著顏楓澄。他們站在門邊,似乎在交談著什麼。
思緒被韓朝顏的話牽回,嶽冬淵收回了目光,繼續和韓朝顏練習著武功。
身邊同齡的異性隻有一人。
韓朝顏開始期待每次進宮的日子了,但是她能感覺到,嶽冬淵對自己並沒有那樣的感情。那天她順著嶽冬淵的目光看了過去,看見父親和顏楓澄在交談著,事後韓朝顏也去問了父親,可父親並沒有回答她,讓她隻需要考慮好教好嶽冬淵武功便可以了。
他喜歡的人好像一直都不是我。
韓朝顏知道這件事之後,便也試探了幾次,幾次也都是一樣的結果。也是,自己比顏楓澄晚來這麼久,那個逐漸陽光的少年始終不屬於自己。
在一年的相處之後,韓朝顏已經放下了,他和嶽冬淵已經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不過她還是告彆了嶽冬淵,因為上一任的將軍退任,自己的父親當上了將軍,她決定去到了邊關的兵營之中。
武功的修煉十分順利,自己比弟弟也要強上不少,在軍營時也是名列前茅。本以為將來自己會繼承父親的職務,可有一天自己被突然叫回家的時候,看到的是遍地的珠寶首飾,以及一席紅裙。
先皇駕崩,嶽冬淵突然登基,韓朝顏幾乎什麼也不知道的被送入了婚房。
一生一世一雙人。
韓朝顏想著等從將軍之位退下來時,不管對方是誰,一定要找一個兩情相悅的人待在一起。
門被推開,韓朝顏頭上罩著蓋頭,她感受到嶽冬淵走到了自己的麵前,用手捏住了蓋頭。
他的手頓在那裡,似乎有輕微的顫抖,最後他還是放下了手。
韓朝顏輕輕把蓋頭摘下,抬眸看向了嶽冬淵。
這是她多年之後再次見到嶽冬淵。
他穿著鮮豔的紅色,臉也沒有太大的差彆,大概是因為要操勞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他顯得很累。
舊友重逢,嶽冬淵看到韓朝顏的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他指了指,卻沒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