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驚魂美人計 悅來客棧一早就貼出一……(2 / 2)

那一個雨後 紫陌芊城 5625 字 11個月前

“請打住,我乏了,有話明天再說,快快帶我上樓吧。”

放好包裹,往床上一躺,隻覺睡眼朦朧。他正迷迷糊糊間,忽聽門縫裡一聲響,接著就有一道白光撲麵而來。他刹時一激靈,口中一發力吐出丹田之氣,將那道白光擊退。睜眼看時,卻是一個無頭的白衣鬼。左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右手仗劍向他刺來。他一個翻身跳下床,撥劍厲聲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

那無頭鬼也不搭話,掣出長劍,借著月色疾速向陳澤威刺來。陳澤威不敢大意,兩個就在樓道裡廝殺起來。約鬥得十幾個回合,那鬼見急速難以取勝,便縱身一躍飛下樓來。

陳澤威哪裡肯舍,也迅即縱身樓下,倆個就在院內好一場惡鬥。月光下,劍如寒泉,疾如閃電,招招劍指封喉。那鬼無心戀戰,逐虛晃一招,持了劍向東廂房頂飛縱而去。這陳澤威正鬥得性起,哪肯放過,也縱身一躍,上了房頂,卻見月色下白衣鬼右手一揚,陳澤威知是暗器,忙疾速閃過,隻聽耳旁有六枚梨花針呼嘯而過。陳澤威暗想,這廝眼見急切不能取勝,卻使出如此毒招,且待我取下一柄梨木飛刀來,也叫他吃上我一招,讓他領教領教。想著手中一揚,那飛鏢早已疾速飛出。白衣鬼也曾窺見暗器襲來,忙要閃身躲過,哪知飛刀會在空中旋轉,早己尖尖的紮在他腿上。他哎唷一聲,蹲下身子。

陳澤威忙厲聲喝道:“快快束手就擒,否則定不輕饒!”不料無頭鬼又是一揚手,一束梨花針撲麵而來。陳澤威忙舞動玄陽劍,梨花針紛紛跌落塵埃。再瞧那白衣鬼負痛朝大街飛身落下,然終於疼痛難忍癱倒在牆角下。鄭澤威飛身跟下用劍尖挑去他的白衣,卻原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旁邊那個頭顱竟是個狗頭披上假發而己。隻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高人,就饒了我這一遭吧!我也是欠了富貴客棧老板的債不得已而為之,何況家中還有八十老母等我抓藥回去呢。”陳澤威用劍尖指著他的鼻子說:“裝神弄鬼本難以輕饒,既如此說,算你運氣好,快滾回家去!如若下次再犯,定當不饒!”

那名男子,連忙起身作個揖,瘸著腿狼狽而逃。

一夜相安無事。

天剛放亮,陳澤威便回到鄉下的老家陳家村。

那些驅逐他出族門的老人早己作古,他正在堂叔家裡作客。

相互敘說著離開家鄉後的變化,忽然院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位短裝短束的黑衣人送來了一封信。陳澤威拆開一看,卻是悅來老板催他火速返回的求助信。說客棧半夜驚魂依舊,他可是聽信了陳師父夜晚捉鬼的故事,才又貼出告示恢複正常營業的。沒想到昨日夜裡住進一老一少又被無頭鬼嚇得半死,以致差點出了人命。

為這事徐老板還一直怪他不該放走那搗鬼之人呢。這怎麼可能呢,無故又弄出個無頭鬼,會不會是那廝不思悔改,又故伎重演呢?帶著滿腹的疑問,陳澤威辭彆了親友天黑前趕回了悅來客棧。見過徐老板後,二話沒說,又獨自一人住進店裡。

大客房裡月光依舊。風搖曳著婆娑的樹影在窗前掠過。陳澤威躺在床上,一時全無睡意。輾轉反側,滿腦子裡都是那個無頭鬼的影子。風時而撼動著窗簾和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使這棟孤樓更增添了一份恐怖和神秘的色彩。

漸漸地他有點睡意朦朧,正迷迷糊糊間,一個白衣鬼在窗前一閃,他一個鯉魚翻身順勢躍起,攜劍追出門外。見那鬼左手提著一顆頭顱,正躑躅在窗外,他猛然掣劍喝道:“大膽賊人,竟敢婁扮妖孽,不思悔改,今日定當不饒!”誰知那無頭鬼撲通一聲跪下說:“師父,我死的好冤哪!”

陳澤威一瞧真的不是那個賊人,就用劍尖一指說:“你有何冤情,快快道來!”

“我叫徐悅福。一個多月前,經多方打探,才知我的生身之地在信州碧溪。自從我七歲那年,哥哥帶我到街頭玩耍被強人擄走,闊彆家鄉己三十餘載。此次,我攜銀五百兩,返鄉尋親,沒想到半夜裡被悅來老板割下頭顱謀財害命,師父你一定要為我申冤哪!”

“說的可是實情,有何憑證?”

“後院枇杷樹下埋有凶器短刀一把,上麵刻有一個徐字。”

“既如此我便答應與你,你可不必再冤魂四蕩,以免牽連無辜。”

“是,其實我隻是想向世人述說自己的冤情而己。”說完一股冷風從眼前掠過便了無蹤影。陳澤威一驚,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睜開眼時恍然如夢。

第二天,他便向縣衙報了案。縣太爺一聽是人命關天的案子,馬虎不得,即刻傳命捕快衙役一乾人等直奔悅來客棧。在枇杷樹下果然挖出男屍一具,屍首已經嚴重腐爛。同時起出凶器短刀一把,木柄上依稀可辨刻有一個徐字。辦差的即刻將悅來老板拘捕到案。縣官馬上升堂,一拍驚堂木問:“底下跪的是何人?”

“小民徐悅來。”

“大膽刁民!快快將謀財害命一案如實招來!”

“大人,小民冤枉哪。”

“看來不用重刑焉肯道出實情,現有物證,何冤之有?竟敢抵賴?”

“大老爺,小民也有一件證物在此,可以證明小民確係無罪。”

“呈上來。”管家即把一柄新的短刀呈上,趁機塞給師爺一包銀子。師爺就附在縣太爺耳邊耳語了幾句。縣太爺一拍驚堂木說:“此刀果然都是出自碧溪周記打造,且隻刻有一個徐字不足為憑,此案留待日後查明再審,退堂。”

“慢!”陳澤威立即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來說:“草民還有一件證物足可證明凶犯糸何人所為。”

“是何物件?快快呈上。”

“大人,這是一把碧溪特製的長命鎖,鎖的正麵上書“長命百歲”,背麵鐫有“碧藝天成”四字,底下刻著一個“來”字,與死者身上另一把鎖的福字相聯,拚成“來福”兩字,由此推斷,這應該是把兄弟鎖。可以這樣設想,當死者與案犯博鬥時,被死者臨死前一把拽下並牢牢攥在手中,因此大人可傳案犯家人及碧藝匠工一乾證人前來辨認,此案即可大白於天下矣。”

此時,堂下一名捕快,將死者身上的另一把鎖呈上。縣官一看,案情重大,不敢循私,即刻傳命:快帶一乾證人上堂!又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案情己然昭揭,刁民徐悅來還不從實招來?”

一旁早見徐老板癱倒在地,捧著衙役手中的另一把長命鎖大聲哭道:“悅福呀,我的好兄弟,是為兄喪儘天良,圖財害命,親手將回家尋親的兄弟給殺了呀,我、我不是人,我罪該萬死呀……”

須臾,一乾證人帶到,縣官大喝一聲:“將案犯打入死牢,待秋後問斬!”

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古都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貪圖錢財隻能害人又害己,到頭來,害了自己親兄弟。

後來,徐老板之女認為爹爹是罪有應得,最終把自己的終身托付給了“仇人”陳澤威,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