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方似乎太害怕他了,一點都不配合,甚至甩開他的手大喊了一句:“救命,有鬼啊!”
萩原研二:“……”
都這麼大一成年人了,竟然還怕鬼。
但凡多讀點書,都知道馬克思唯物主義觀告訴我們,要相信科學。
真可憐,估計是書沒讀好還想不開安裝炸彈來報複社會的炸彈犯吧。
不,等等,哪裡有鬼?
萩原研二甚至還看了看四周,也沒發現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不明生物。
於是他放寬心,邁著長腿仿佛逗老鼠一般慢悠悠地跟著炸彈犯跑,甚至還不忘問他:“我看到你包裡還有一個炸彈,不如你交出來我們好好聊聊,我覺得你的炸彈·製作水平還有待提升一下,畢竟這個炸彈不用三分鐘就可以拆掉了。”
似乎是因為覺得他高超的製作技術受到了侮辱,於是炸彈犯停了下來,甚至開始和他爭辯起來:“臭條子你說什麼?我的技術明明很厲害!”
萩原研二:瞳孔震驚.ing
他竟然是警察誒?!!
聽起來……好酷哇!!!
因為兩個人的交流過程並不是很愉快,甚至萩原研二得知了炸彈犯口中不斷叫囂著“就算我技術菜不也還是把你炸死了”的什麼發瘋話語,兩個人更是打了起來。
準確來說,到了後麵是萩原研二單方麵輸出。
畢竟對方不僅製作技術菜,似乎在格鬥方麵也很菜,一點都沒有他之前對打的大猩猩們的五分之一水平。
enmm他所指的大猩猩們又是誰。
算了,不想了。
想得他頭疼。
*
為了證明炸彈犯的技術真的很菜。
萩原研二解開炸彈犯的鞋帶把人綁起來後,強迫對方看他在不到三分鐘把兩個炸彈拆了,然後改良完拚了回去,接著用六分鐘又拆了。
如此周而複始的“拆彈、改良、拆彈”的無限不循環的過程中,炸彈犯頂著被他揍出來的傷,被他任性的行為氣得硬生生吐了一口血。
暈倒前還聽見這個可惡的警察摸著下巴說:“現在的罪犯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像有點差”。
於是他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那個可惡的條子還在他耳邊大聲嚷嚷道:“哦呀,先生你等等再暈呀,起碼把最近的警察局地址給報一下。”
果然,出來混還是得還的。
他當時怎麼就想不開去炸這個條子。
如果可以給他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會離這個條子遠遠的。
*
炸彈犯內心的祈禱他是聽不見的了,因為他大晚上的頂著寒風,懷裡抱著兩顆被他無數拆了又合、合了又拆的炸彈,拖著昏迷的炸彈犯一路找到警察局門口。
一路走來,他覺得自己都要凍僵了。
守夜的警員好像大概是個新來的,硬是詢問了七八個問題他都因為失憶答不上來,最後還被他眼尖地看到了自己懷裡的炸彈。
於是順理成章地把他當成半夜不睡覺跑來炸警局的罪犯了。
萩原研二:“……”
拜托,他又不是什麼想不開就自己製作炸彈去炸學校的可憐中小學牲。
嗯……好像現在的大學牲也挺慘的?
而且他失憶前是個警察,就算是也是受到萬惡的資本家的剝削和上層的壓迫才想不開去炸橘子的。
不,等等。
是他旁邊這個菜雞要炸摩天輪啊,關他個優秀的技術人員什麼事?
萩原研二第一次覺得失憶很麻煩,換做有記憶的他肯定一下子就用語言輕輕鬆鬆解決眼前的麻煩了。
不過就算是失憶的他也沒差,巧妙賣個可憐表示自己作為熱心市民抓到罪犯卻被誣陷為炸彈犯,再輕輕鬆鬆地勾起小警衛員的愧疚之感,他便輕輕鬆鬆地進來了,甚至得到了愧疚加成的禮遇。
等萩原研二拖著昏迷的炸彈犯進入到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警部的辦公室,他看到小警衛員禮貌地退下,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下裡麵。
萩原研二會意地點點頭。
等萩原研二進去的時候,他看到了掩在辦公桌下、睡在五張椅子上的青年。
冷白皮,黑色卷發,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架著墨鏡,修長挺拔的身軀上蓋著一件黑色西裝外套。
砰——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的心臟驟然停止跳動了一瞬,接著震耳欲聾的、密密麻麻的紊亂心跳聲聲入耳。
他的嘴比大腦先做出反應,語氣極輕地喊了句“小陣平。”
而那個帥氣的青年聞聲極快地睜開了眼睛,一雙鳧青色眸子銳利漂亮得驚人。
完蛋了。
他好像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