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說的是他不需要彆人陪。
卷發少年有些懊惱,但他向來喜歡豎起身上的一根根倒刺,企圖嚇跑每一個試圖靠近他的生物。
“不太喜歡這個老師上的課,就想和小陣平一起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半長頭發的少年眨眨眼,深紫色的眸子裡是滿滿的無辜。
鬆田陣平不想理他,他往教室瞄了一眼,想到之後會麵臨老師的怒吼就不住地煩躁。
“有點無聊,小陣平要不要跟我一起試試我家老爸新收的機車?”
萩原研二適時翹起唇角提出建議。
機車……有點心動,但這家夥上次把自己遊戲機拆壞了自己還沒原諒他,現在輕飄飄答應難免會讓這家夥下次再犯。
鬆田陣平垂眸思考。
萩原研二對於賣慘真的運用得得心應手,就像現在他隻是微微一蹙眉,再刻意放軟點聲音:“小陣平不來我會很難過的。”
“畢竟我可是期待了一個星期的。”
萩原研二抬起清澈透亮的眸子看他,深紫色的眸子微挑,就連恰到好處微彎起的弧度都盛著期待的光芒。
鬆田陣平扭過頭,聲音都透著一絲彆扭:“那就去吧。”
“不過我可沒原諒你。”
“是是,小陣平心情好再原諒我吧~”
“滾啊,罰站就要有罰站的樣子,你是沒有骨頭非要扒我身上嗎!”
“研二醬這不是在早日祈求你的原諒嘛~”
“不原諒。”
“誒——好狠心呐小陣平。”
……
最後兩人在放學後還是偷偷跑去車庫看到了那輛機車,機車的樣子鬆田陣平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那時候確實有一瞬間的喜悅。
而他卻透過那輛靜心包裝送到他麵前的機車,看到萩原研二忐忑的表情。
鬆田陣平心情很好地勾唇:“原諒你了。”
後麵他們喝了萩原研二從他老爸那偷的一瓶酒,在柔和的月色下,微風和煦的屋頂,兩人枕著手臂抬頭望著月亮,萩原研二側眸望著鬆田陣平笑了起來。
鬆田陣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萩原研二對著他笑了下,湊過頭來吻了自己。
是極輕的,溫柔的,帶著點涼意的吻。
鬆田陣平驟然睜大了眼睛。
因為離得太近,鬆田陣平能看到萩原研二根根分明的睫毛,因為微斂著眸子在眼瞼下投射一片陰影,表情卻莫名帶有神聖莊重的意味。
鬆田陣平顫抖著睫毛,他的思緒混亂,最後還是挫敗地閉上眼睛,任由身上的人在他的唇上輾轉。
……
萩原研二的酒量很好。
卻在那一次醉得一塌糊塗。
鬆田陣平的酒量不好。
卻放任自己一醉不醒。
他們對於那一次有個模糊的輪廓,卻默契的選擇緘口不言。
大概是他們都認為彼此本就能夠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能夠有一天能夠打破那層薄薄的隔膜,去真正擁抱彼此。
但是現在、
鬆田陣平和佐藤美和子理智地剖析著現狀。
“指望萩主動可能是走不通的。”
鬆田陣平露出笑容:“既然那個家夥是個笨蛋,那就由我告白好了。”
燭光,鮮花,浪漫的夜晚。
既然之前一直都是那個笨蛋在主動討好自己,那麼自己主動一次好像也並無不可。
還要給萩原研二他最喜歡的場景。
hagi絕對會很高興的吧。
*
11月7日。
鬆田陣平上午剛和佐藤美和子結束一單案子,接到緊急通知,他將玫瑰塞進馬自達車後箱,前往爆|炸物第一現場神古鎮拆彈。
與此同時,萩原研二前往爆|炸物第二現場吉岡三丁目附近淺井彆墅區進行拆彈。
鬆田陣平的拆彈過程很順利,在拆完後脫下防爆服便迅速前往第二現場。
命定的軌跡在漸漸重合,萩原研二在拆到最後一根線的時候莫名雙手發抖。
好像冥冥中有隻手拿著筆杆,在那單薄的一張紙上書寫著他的命運,在無聲地嘲笑著他妄想蜉蝣撼樹。
無形的線桎梏著他的四肢,拚命收緊著繩索試圖讓他接受自己的命運。
萩原研二彎著唇,他望著天空笑得平靜,耳邊是伊達航將炸彈犯逮捕的聲音。
……好像這樣也不錯。
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念頭。
“他如果要報複警察,要引爆炸彈,那麼絕對會在某處看著這裡的畫麵。班長,幫幫我,我想抓到他。”
“可是你這樣做會驚動炸彈犯,這樣你的處境會很危險。”伊達航沉聲反對。
“那又如何。”萩原研二露出近乎病態的笑容:“班長,如果他這次真的跑了再有機會傷害到我身邊的人,傷害到小陣平的話……”
“——我會從黃泉中複活,拚死也要把他拉下去。”
*
“柴琦,醒醒。”
柴琦原太郎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他熟悉的、萩原前輩和隔壁鬆田陣平的麵龐。
他的喉嚨乾澀,最後隻是撓了撓頭,偽裝出一副不好思意的神色大聲道歉:“不好意思萩原前輩,我不想小心睡著了!”
剛剛接手帶新後輩的萩原研二被這聲音震了一下,他眨眨眼調侃:“這麼快就改口了,我前幾天還以為柴琦你不喜歡我黯然神傷了呢~”
是最初的起點。
他的前輩再一次選擇了他。
柴琦原太郎無暇思考他這是第幾次重生了,他隻是神色和語氣都認真道:“我一直都很尊敬和崇拜前輩的。”
以及,他想再嘗試一次。
萩原研二被柴琦原太郎這一波直球給弄得猝不及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隔壁的鬆田陣平環著手很不給麵子地嘲笑起萩原研二。
“那就請加油吧。”萩原研二笑著鼓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