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江冶番外 所幸的是,他抓住了她……(2 / 2)

江冶接過那信紙,打開,短短幾句話,他卻看了很久很久,看得眼睛通紅,眼淚直流。

男人看他這樣,歎了口氣,隨即勸慰他開口道:“小子,勸你一句,彆找我女兒了。”說完男人就要上車。

“叔叔等等。”江冶哽咽開口,他眼裡泛淚,可是卻還是擠出一個笑容來,“叔叔,您能不能告訴我,梅殊去哪兒了?”

“她出國了。”梅雲萬說。

江冶臉色瞬間蒼白,他聲音沙啞破碎:“我……我能不能去找她……”

“不能,”梅雲萬說,“她不愛你,小子,放棄吧。”

梅家的車離開了。

江冶手裡的信紙被他捏成一團,他死死攥住,滿眼仇恨與痛苦:“梅殊,梅殊,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忍心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在這寂靜的巷弄裡,無情地落在了風裡,無人在意。

那之後的江冶,仿佛一夕之間變了一個人,他依舊是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依舊是彆人眼裡清風霽月的學生會主席,可是在他自己眼裡,他隻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腐爛,在一寸一寸地被思念梅殊的愛意侵蝕,他搞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卻又逃不出這個怪圈。

上了大學以後,他參加了很多社團活動,又出去做兼職,他讓自己忙忙碌碌,才能不去想他和梅殊在一起那短短幾個月而又瘋狂的日子。

快畢業的時候,母親病重,他坐在病床前,看著帶著氧氣罩虛弱無比的母親,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告訴她,他對梅殊的感情。

於是,在安靜的病房裡,在他呼吸微弱的媽媽麵前,他突然開口道:“媽,您不知道,我很愛梅殊。”

江母看著他,神色溫柔,聲音啞然:“我知道。”

江冶有些驚訝,他眼眸泛紅:“您知道我愛她,您不知道的是,我和她在一起過。”

江母眸子裡露出驚訝:“小冶,你……”

“是,我和她,我們兩個……”江冶聲音發哽,“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要我,她走了,她連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她那麼殘忍,那麼無情,任憑我多喜歡她,我和她多親密,她還是拋棄了我……”

江母看著他的眼淚滾落下來,她的眸子裡露出心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臉,低啞開口:“是你做錯了什麼事嗎?”

江冶搖頭,他捂住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明明她也是喜歡的,我和她那樣,她也從不拒絕,我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就走了……”

江母長歎一口氣,許久,她淡淡開口:“既然如此,你就放下吧……”

江冶把頭埋在了母親的臂彎裡,他十分難過,可是心裡卻有一個念頭——他絕不放棄,哪怕她結了婚,他也會把她搶回來,她隻能是他的,他承認,他就是個瘋子。

江母很快離世,那是江冶人生第二次遭遇打擊,這打擊幾乎讓他崩潰,可是又讓他徹底成長起來,一夕之間,他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少,去律所實習也開始有模有樣。

後來,參加工作以後,江冶憑借自己的優秀,讓自己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父親回老家以後,他也搬離了老房子,隻有偶爾才會回去看看,他經常獨自一個人坐在葡萄藤架下,想著曾經他和梅殊在這裡翻雲覆雨,纏綿之後,梅殊在他懷裡睡去,而他抱著她,仰頭看滿天繁星,心裡無比充實。

如今他孑然一身,什麼都有了,又仿佛什麼都失去了。

他想,可能這輩子,他都隻能孤單下去了。

再後來,他工作的律所和司若寒公司有了合作,他也再遇見了司若寒。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經曆了不少事情,也看了很多,所以司若寒對他的心思,他還是看了出來,對方有意無意的試探,還有那冠冕堂皇的道歉,都既讓他覺得煩躁,又覺得惡心。

某次酒局上,司若寒坐在他身旁,他忍住心裡的抵觸,開口問司若寒:“你見過梅殊嗎?”

司若寒明顯愣了愣,隨即搖頭:“怎麼,你還在想她?”

“嗯,”江冶點頭,“我愛她,我在等她,如果有一天你見到她,請務必告訴我,我會感謝你的。”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這酒局,至於司若寒是不是真的會幫他,他根本不在意,他想表達的,隻是他對梅殊的執著。

不過江冶沒想到的是,司若寒真的會告訴他,梅殊回來了。彼時他剛剛回到家裡,脫了外套,準備洗漱。

當他看見手機裡梅殊的背影時,他隻覺得自己的呼吸瞬間深重,潛伏已久的渴望與痛苦讓他恨不得瞬間長出一雙翅膀,飛到她身邊抓住她,然後把她撕碎咽進肚子裡。

收到司若寒發來的地址,他來不及穿外套,就匆匆跑出門去,一路上油門都快踩到底,隻為了在梅殊離開之前,用力地抓住她。

所幸的是,他抓住了她。

她也沒有再逃跑了。

現在,她成了自己的妻子。

記憶歸攏,江冶眉眼深情,他吻上梅殊的額頭,低聲開口,帶著說不儘的溫柔:“我很高興,梅殊,餘生,你都再也逃不掉了。”

——世界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