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遠離的青閩宗,來到山腳下的一處林子裡,梅殊轉過身看著身後那群黑衣男女,她眸子裡沒什麼表情:“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宗主是誰,他為什麼要請我去了吧。”
“到了你自然會知道。”那領頭男子又說道。
梅殊嗬嗬一聲,她後退兩步,眼裡露出警惕:“你們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和你去的。”說著梅殊就拔出了憐春,與此同時,她調動了靈力彙聚於劍身,憐春立刻就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
誰知道男子看她這般,竟然沒有絲毫驚訝,他隻是淡淡開口道:“仙子,勸您還是不要負隅頑抗了,我們不想傷了仙子,仙子還是隨我們走一趟吧。仙子若非要抵抗,我們便不客氣了。”
梅殊不吭聲了,她隻是提起憐春用力一劈,強大的靈力混合著勁風直直朝著那群人而去,可是他們卻動也沒動,領頭的男人隻是掏出一個法器扔在半空之中,隨後便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結界,籠罩住了他們,那一劍也自然被抵擋開來。
梅殊再次揮劍,這一次一連十多劍都帶著元嬰期的修為朝著那結界而去,與此同時,她還從懷裡掏出一顆迷塵珠扔在地上炸開,灰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而起,梅殊轉過身飛身就要逃跑,可是一道繩索卻直直穿破那白霧,纏住了梅殊的腳腕。
梅殊被拖住,摔在了地上。那繩索也趁機纏上了她的身,把她緊緊捆住。這是捆仙繩,梅殊認得。
男子收了結界,也退了迷霧,他走到梅殊身邊,還沒有等梅殊反應,他手中一閃,五根銀針夾帶著黑氣沒入了梅殊的四肢和她後脊椎骨。
隨後梅殊驚恐地發現,她調動不了靈力了,那四肢百骸的靈脈似乎被什麼給阻滯了,半點靈力都使不出來,梅殊試圖強行運用靈力,可是她的骨髓靈脈裡卻傳來一陣鑽心蝕骨的疼痛,疼得她不由得喊了一聲。
“仙子還是不要掙紮了,這是斷靈針,是我們宗主研究的聖品,一旦施針,全身所有的靈力便被鎖在靈脈裡,再也不可調動,非我們宗主不可取出。若是強行衝針而出,那勢必靈脈儘毀,筋骨儘碎,且命不久矣。仙子還是不要如此傷害自己為好。”男子解釋道。
站在一旁的兩名女子走上前來,扶起了梅殊,隨後她們取下了梅殊臉上的麵紗。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幅畫,仔仔細細同梅殊比對了一下,隨後他點頭,對眾人道:“是她,沒錯,把她帶回去吧。”
梅殊剛想問他們要帶自己去哪兒,一旁的黑衣女子就打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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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再睜開眼睛,就是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很昏暗的房間裡,這屋子很黑,很暗,暗得看不清東西,不僅如此,她頭頂床帳紗幔都黑的,黑得讓人毛骨悚然。
梅殊動了動,她想起身,可是她撐著手臂剛剛起來,就覺得手腕裡傳來一陣劇痛,她隻得無力地再次倒下,頭落在了枕頭上。
就在梅殊掙紮著想再次動一動時,她身旁有什麼東西動了。
那東西毛茸茸的,很暖和,是活物。
梅殊背上的汗毛立刻就起來了。
她顫抖著視線回頭去看,然後在她昏暗的視線裡,她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一隻兩米長的老虎躺在她身旁,那老虎的身上似乎還有一對巨大的翅膀。
光線太暗,她看不清那老虎的具體形象,可是即便是看不清,她還是知道,那不是普通的老虎,那不是妖,就是魔。
梅殊猛的捂住嘴,她拖著使不上力氣的身體,慢慢地朝床邊退去,她瑟縮著瞳孔,滿眼驚懼地不斷後退,她隻想逃跑,她想逃跑,她知道,如果不跑,等待她的可能隻有死。
梅殊瑟縮著退到床邊,她翻身就想要下床,可是她剛剛站起身,雙腳腳踝處的劇烈疼痛立刻就讓她軟倒在了地上,她痛吟了一聲,聲音沉悶,床榻上的老虎猛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竟然是赤紅發亮的。
梅殊聽見了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她不敢回頭,隻能顫抖著手抓緊自己的衣服,想要慢慢地爬開。可是她的手腕一用力就疼,腳也是,那疼痛太過於劇烈,刮骨割肉也不過如此,梅殊很快就被疼得紅了眼睛。
身後有熱氣逐漸靠近,猛獸喉嚨之間的喘聲充滿了危險與壓迫,梅殊慘白著一張臉,她身體顫抖緩緩回頭,正好就同那雙赤紅的虎眸對視上,那一刻,梅殊的大腦一片空白,來自本能的反應讓她尖叫了一聲,與此同時,她忍著手腕的劇痛扯出腰間藏著的銀練,劈手揮了過去。
銀練無力地打在了床柱子上,隨後落在了地上。
梅殊的手腕無力垂下,她疼得顫抖,眼睛看著那湊近的虎臉凶目,心裡的恐懼讓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在梅殊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那老虎豁然一變,化作了一身穿黑衣的少年。
少年一頭長發披散,皮膚很白,一張臉倒是生的好看,雖然他眉眼很淡,額間黑色烈火印跡,可是他的容顏還是十分精致。他看著梅殊,赤紅的瞳孔轉也不轉,他看著她的臉,仿佛透過恒古桑田,他又抓住了她的魂魄,讓她再也無法逃不見。
梅殊睫毛顫了顫,她看著他坐在床邊,緩緩伸手,撿起了地上的銀練,拿在他蒼白的手指尖摩挲把玩。
“嗬。”他笑了一聲,聲音磁性,冰冷諷刺,“還是這般,卑鄙手段。”
梅殊看著少年湊近她,他伸手,撫上她的臉,看著她顫抖的瞳孔,他低笑呢喃:“陸沛夕,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百年前,你讓一個人投胎時不要喝孟婆湯,這樣就不會忘了對你的恨。”
梅殊的臉色慘白,她看著眼前的人,說不出半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