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極致的夫君9 曾經的一切,皆如雲……(1 / 2)

沐星川又花了半日,回到了青鸞山莊。

山莊管事的看見他回來,滿臉訝異,上前迎他:“駙馬爺,您怎麼回來了?”

沐星川有些疲憊,他直接開口道:“公主殿下呢,還在莊內嗎?”

管事的聽見這話,他眸子閃了閃,隨即行禮道:“回駙馬爺,昨晚殿下就已經離開了。”

沐星川看著管事那平靜的臉,他笑了笑:“是嗎?那我進去看看。”說完沐星川就大步邁進了山莊的門。

管事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歎口氣,搖了搖頭,隨他去了。

一路走來,沐星川就發現莊子裡已經沒剩下幾個宮人,走到司徒明殊的房間門口時,沐星川心裡的感覺也越來越不好,沒有敲門,他直接選擇了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時候,就是已經人去樓空的屋子。

屋子的桌子上,放著托盤,托盤裡依舊是那襲豔麗的紅裙。

沐星川沉了臉色,他走進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一切都已經收拾乾淨,就連司徒明殊昨晚吐血的床榻邊,都已經沒有任何痕跡,仿佛那隻是他的一個夢而已。

沐星川的心情愈來愈沉重,他快步出了屋子,一言不發地直奔山莊大門口,然後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就走。

又是奔襲許久,沐星川回到了京都,他在傍晚時分到了長公主府,門口一側的侍衛上前行禮,隨後開口道:“沐公子,殿下讓卑職等告訴您,您有什麼想拿走的,都可以拿走。”

沐星川冷眼開口:“我隻是來看看司徒明殊回來了沒有,我有話要同她說。”

侍衛神色猶疑:“殿下不在府內。”

“在不在無需你說,我自己會親自去看。”沐星川說完,就徑直走進長公主府的大門。

那侍衛見他神色不好,便不再說話了,也沒有阻攔他。

和青鸞山莊一樣,長公主府隻有部分宮人,根本沒有司徒明殊的身影,就連碧心也不在。

沐星川站在落鳳閣的院子裡,他看著司徒明殊的房門,冷笑一聲,隨即轉身拂袖離去。

他想,司徒明殊,既然你非要如此,一言不發地斷得徹底乾淨,那我就成全你,隻盼你日後不要後悔就是!

剛他想走,可是又想到什麼,走到剛剛那個侍衛身邊問他:“長公主殿下什麼時候回來?可否告知。”

侍衛搖頭:“殿下病重,已經回宮診治了,暫時不會回來了。”

沐星川的心口豁然疼了一下,他的手不由自主握緊,眸子裡露出驚疑:“她病重?她怎麼會……”昨日見她,都還是好好的,難道昨晚她吐血,是噬心蠱起作用了……想到這些,沐星川不由得臉色發白起來。

“聽宮裡傳來的消息說,殿下已經病至垂危,生死一線,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陛下下令召神醫杜先生進宮,之後,便沒有下文了。”侍衛說。

沐星川的臉色愈發難看,他腳下像像灌了鉛一樣,再難挪動一步。

侍衛看他神色難看,問道:“沐公子,您沒事吧?”

沐星川搖了搖頭,神色發怔地轉身,他慢慢走出府門,回過頭,他看著那牌匾,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與此同時,還有恐慌也隨之而來。

他轉頭,看著天空些許明亮的星星,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昨晚與他一起觀星的司徒明殊,想起她那滿心滿眼是他的模樣,又想起她一邊口吐鮮血一邊求他不要走的模樣,他的心裡升起強烈的鈍痛,那疼痛來得太遲太突然,他不由得臉色蒼白,握住韁繩的手微微發抖。

就在他倉皇失措之時,他的心口之處,那懷揣的母蠱突然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後,便巋然不動了。

那一刻,沐星川的臉色慘白到了極致。

母蠱死,便意味著,子蠱也已經死了。子蠱死,那中蠱之人,勢必不能活了。

所以,司徒明殊……死了?

沐星川的手顫抖得厲害,他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發酸,他想,自己原本應該是高興的,這也是正是他想要的,可是為什麼,當司徒明殊真的死了,他的心,會突然這麼疼了?

他想起司徒明殊不止一次地求他,對他說,駙馬,求求你,疼疼我吧。

可是,他似乎從未心疼過她,甚至,還親手害死了她。

有淚珠自他眼角落下,他擦了擦那眼淚,怔怔地看著,良久,他自嘲一般笑了起來,笑容有些無力地絕望。

“司徒明殊……”他牽著馬,緩緩往沐府走,一邊走,他一邊呢喃,“司徒明殊……司徒明殊……”

一聲一聲,如同招魂。

他呢喃著她的名字,慢慢地走回了沐府大門。

在府門口等了半天的沐荀滿臉驚訝地看著他,失聲問道:“少爺,您怎麼了?”

沐星川收斂了一些情緒,他垂下手臂,仿佛脫力一般:“沐荀,從此以後,司徒明殊再也不會來煩我了。”

因為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