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打斷鬱原深那些癡心妄想,梅殊又搬回了學校住,不僅如此,她還讓陳尋南幫自己在外麵找房子,為的就是不和鬱原深碰麵。
陳尋南也覺得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所以也支持她的決定,替她在外麵找了住處。薛佳雖然有意見,但是礙於陳尋南已經同意了,她也沒再多說什麼。
梅殊搬出去的那天,鬱原深站在她的房間門口,神色低沉,略微絕望。
梅殊沒有理他,隻是拿著自己的東西就出了門。
接下來的三年裡,梅殊很少再回陳家,除了逢年過節和暑假以外,梅殊和鬱原深幾乎不碰麵。
後來,梅殊工作之後,回去得就更少了。
鬱原深上了大學,性格也並沒有外向起來,他愈發地深沉憂鬱,眉眼之間總是籠罩著一股陰鬱,很多時候,梅殊看見他那張臉,都會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所以,她也不願意看見他。
在陳凝二十四歲生日那一天晚上,梅殊下班回到家裡,看見的就是提著蛋糕站在她家門口的鬱原深。
青年穿著黑色的風衣,身材高瘦,臉色略微蒼白,他的身影透露著憂傷的味道。
“你來乾什麼?”梅殊皺眉。
“你的生日,”他說,“你工作忙,不回家,爸讓我來看看你。”
梅殊扯了一下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陳凝,不過她的生日。”說完她走上前,推開他,掏出鑰匙開門。
打開門,梅殊剛要進屋,一隻蒼白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鬱原深在她身後,低著頭,半張臉埋在陰影裡:“那你告訴我,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我幫你過。”
“我憑什麼告訴你?”梅殊冷笑,回頭看著他,眼神冰冷。
鬱原深握緊她的手,深深呼吸:“梅殊,我也可以愛你,我也可以……”
梅殊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他的臉被她打偏過去,白皙的皮膚上泛起紅痕。
“滾。”梅殊扯下他的手腕,將他推出門,就要關門。
鬱原深手裡的蛋糕掉在了地上。
他猛的伸手,緊緊摟住她的腰,不顧梅殊的震驚和掙紮,他把她抱起來,摔上了門,緊接著她就被他按在門板上。
“為什麼不可以?!”他死死抱著她,讓她動彈不得,他低頭,呼吸和她糾纏,充滿了壓迫感,“告訴我,為什麼不可以?!我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他們?!”
屋子裡燈光昏暗,梅殊被他桎梏著,隻覺得難受,感受到他的呼吸夾雜著酒味,她蹙眉:“你喝酒了?”
“是啊,”他說,“不喝酒,我怕我說不出來。”
梅殊彆過頭:“鬱原深,天下之大,有這麼多漂亮姑娘,你何必在我身上執著?”
“那不一樣,”他說,“你是我的。”
“我不是。”
“你是!”他按住她,低下頭,緩緩靠近她,“你是,不管你和誰做,你都是和我的身體在做。”
梅殊心頭浮現惱意,她伸手就去掐他,罵他:“你無恥!”
“我就是無恥。”他嗤笑,任由他掐他,“你不是也是嗎?”
梅殊抬手還想再打他,他抓住她的手腕,低頭吻上她的唇。
梅殊瞪大眼,彆過頭就想掙紮,他的吻趁機落在她的脖子上,隨後就往下。
梅殊惱恨至極,她用力地想要推開他,鬱原深感受到她的掙紮,他愈發用力地去吻她,就在兩個人掙紮對抗之時,鬱原深的左眼瞬間變得赤紅。
梅殊身體陡然僵住,她怔怔地看著他的左眼,眼裡逐漸濕潤。
那赤紅的瞳孔,緩緩溫柔,隨後,鬱原深的臉上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在他笑容擴大的時候,他的右眼也慢慢變紅。
梅殊看著他的變化,眼淚止不住滑落下來。
“我說過,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碰你。”鬱原深說著,他緩緩摟住了梅殊。
梅殊的手,顫抖地撫上他的眉眼,她哽咽開口:“你……還活著?”
“我還活著,”他說,眼底溫柔溢出,瞳仁也緩緩變黑,“隻要你還在這裡,我就會活著。”
梅殊猛的伸手摟住他,嚎啕大哭起來。
鬱原深緊緊抱住她的身體,手指撫摸她的後背,聽著她的哭聲,他臉上的笑容燦爛。
兩個人擁抱良久,梅殊的哭泣才漸緩,她鬆開他,上下打量他,哽咽的聲音還帶著哭腔:“你沒事,你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出現?”
“我把我的魂魄,融進鬱原深的魂魄裡了,如今他是我,我也是他了。”鬱原深說,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梅殊,我太愛你了,放不下你,所以哪怕有一點點的生機讓我活下來,我都會拚命抓住,當初我的確是快要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想放手。所以我甘願徹底成為鬱原深,和他的魂魄融合,讓他徹底變成我,也讓我變成他,我們的記憶如今已經融合,魂魄也是,再也分不開了。”
“不過,我死了以後,我最後的那一縷殘魂也會消失在天地之間,以後我也無法跟著你了,所以梅殊,求求你,這一世,你就成全我吧,好嗎?”
梅殊捧住他的臉,她仰頭深深吻上他的唇,用行動來作出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