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勾著她細瘦的腰,他的眼眸裡充斥著些許暴虐,他身體裡仿佛有野獸在嘶吼,弄碎她,弄碎她,徹底弄碎她——
於是,漸漸的,他的行為不再溫柔,反而狂暴起來,這一次,擁有神智的梅殊徹底感受到了什麼是深淵——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
一切結束以後,博德匆匆披衣起身,他捂住胸口,在那裡,有一團黑色的氣在遊蕩,帶著數不儘的冥河氣息——
——那是死亡的氣息。
——是光明最為憎惡的氣息。
當他運轉光明之力,想將那股死亡氣息排除體外,可是他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排不出去,那股死亡的氣息在他胸口不停地遊蕩,最後直朝他的心而去。
這怎麼可以!博德大驚,他猛然調轉神性,在他眼眸恢複成無悲無喜之時,那股氣息也被他強大的光明神之神力碾碎在了身體裡。
死亡的氣息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一切都恢複,仿佛從未發生。
博德的身上,已經穿回了神服。
他緩緩回頭,沒有情緒的天藍色眼眸靜靜看著梅殊的睡顏,閉了閉眼,他嘴角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米斯特,你會殺了吾嗎?”他問道。
可是,同上一次一樣,他還是沒有得到答案。
…………………………………………
梅殊徹底接受了自己和博德之間的糾纏聯係,雖然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和博德之間有這種奇葩的關係,可是很明顯,博德不願意告訴她,她也就懶得問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奇葩的聯係,她和博德之間,似乎感情真的濃烈起來,尤其是博德在沒有調動神性的時候,那幾乎對她是愛到心裡,疼到眼裡了,兩個人如膠似漆,比新婚夫妻還蜜裡調油。
到了晚上,博德就像一頭發情的野獸,逮著她折騰就沒完沒了,往往她都會被他折騰得昏死過去,他才會休息。
幾乎每天晚上,梅殊都不是正常睡著的。當然,她也再沒有見過第二天的日出,因為往往她醒來時,都已經是下午了。
這樣的日子,每天昏天黑地,梅殊漸漸都忘記了自己來到這裡多久了,可是她已經習慣博德的寵愛,也習慣了每天混吃等死,所以也就不作妖了。
但是,博德依舊不讓她離開那間屋子,每天醒來之後的梅殊,隻能坐在陽台上,通過遙遠的眺望,才能夠看見曾經她最愛去的那一片薔薇花園。
有時候,梅殊都會想,難道她就隻有一直這樣下去,做一隻被博德關起來的金絲雀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博德的妻子南娜到來的那一天,梅殊便得到了。
穿著金色流雲彩紗編織而成的女神緩緩而來,她的長發一如博德,是純潔的金色,她的皮膚很白,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光滑細膩,沒有任何瑕疵。她的額頭上墜著藍寶石吊墜,脖頸上掛著彩色的寶石項鏈,而她的腰間,更是有數條垂墜的珍珠鏈條,如此華麗的裝扮,在她身上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增加她的魅力。
南娜的眼眸是湛藍色的,她走到梅殊麵前時,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整個人仿佛在發光。
梅殊怔怔地看著她,直到南娜將手指緩緩覆上她的頭頂,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神色疑惑地看著南娜。
“你就是殿下最近最為寵愛的人。”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南娜收回了手,她湛藍色的眼眸靜靜看著梅殊,“你叫什麼名字?”
“米斯特。”梅殊回答。
“米斯特,”南娜複述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後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異,“果真是你,米斯特。”
梅殊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疑惑開口:“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南娜搖頭,她的表情,逐漸冷漠。
“米斯特,你不應該在這裡,”南娜說,“殿下怎麼會讓你在他身邊?難道他不知道,這對他而言有多麼危險嗎?”
梅殊雖然不明白南娜的意思,可是她還是聽出了一點信息,那就是自己的存在,似乎會給博德帶來危險。
也就是那一瞬間,梅殊突然想到,5252曾經說過,她是一個殺手,她的任務要殺了博德,隻是她一直都沒有打算去做這件事,所以也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南娜如此說,那就證明,她的存在,或許對於博德來說,真的是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