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幾天說的狠話已經太多了,可是現在,梅殊的態度太過於堅決,她那寧可死也不和他在一起的話語,立刻就讓裴益的眼睛紅得徹底,他死死盯著梅殊,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以看出,他在極力克製自己的衝動。
似乎到了現在,他們之間,除了吵架,還是吵架。
沒有片刻的平和。
梅殊真的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有什麼糾纏的意思。
她閉了閉眼睛,一臉疲憊地轉身就往房間裡走。
裴益抓住了她的手,他看著她冷漠無情的側臉,歪了歪頭,他紅紅的眼眸裡溢淚:“藍藍,就不能,就不能好好的嗎?”
他的神情像一隻可憐沒人要的小狗,在巴巴祈求彆人的同情憐惜。
“裴益,我已經說過了,”梅殊的語氣放緩了一些,“我沒辦法和你好好的,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無法原諒。”
“那我還給你呢?”裴益語氣急了一些,“你想做alpha,我可以,可以給你做手術,讓你變回alpha,你沒有腺體,我可以去幫你買一個,怎麼樣?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行,那我可以,可以變成一個真正的omega……”
他話還沒說完,梅殊就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她轉頭看著他,目光是說不出的冷漠和厭惡。
“裴益,”她說,“你真是喪心病狂,你沒救了。”
裴益笑了起來,聲音哽咽沙啞,絲絲拉拉,他盯著梅殊,血紅雙眼裡滿是扭曲的占有欲:“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你又不愛我,憑什麼要我在你身邊?”梅殊冷笑,“裴益,夠了,我不想和你吵了,我們之間,如果不能夠好好說話的話,就不必再談了。”
梅殊回了房間,重重地甩上了房門,還順便反鎖了。
客廳裡,裴益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他蹲下身,一點一點去撿那些陶瓷碎片,當鋒利的碎片劃過手指時,他眼裡閃過快意,看著鮮血滴落在地板上,他情不自禁地勾唇笑了起來,隨後他緊緊握住了一塊碎片,感受到碎片劃破掌心的疼痛時,他眼眸裡笑意濃鬱——
怎麼辦,他還在地獄裡,可是她要離開。
他不可能會放手,絕對不可能。
無論他愛與不愛,他都不可能會放手。
手指間的血滴滴答答,他的目光逐漸看向房間門,眼底劃過大片的陰鬱,他低笑——莫藍,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晚上,裴益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梅殊正躺在床上看手機,一見他進來,她微微皺眉。
裴益手裡端著一碗粥,還有一碟素菜,他走了過來,恢複平靜的臉上沒什麼情緒,頭低頭,聲音溫吞:“你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做了粥,你吃點吧。”
梅殊剛想拒絕,就看見他纏著紗布的右手手掌,她蹙了蹙眉:“手怎麼了?”
裴益低著頭:“沒怎麼,不小心被碎片劃傷了。”
劃傷怎麼可能會傷到手掌心,而且看那包紮,似乎傷的不輕,梅殊心裡歎息一聲,裴益肯定又自殘了。
明知道是苦肉計,到底,梅殊還是歎了口氣,沒有拒絕他的粥:“端過來放下吧。”
裴益把粥端過來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他就在床邊坐下了。
梅殊看他不想走,她也懶得強求,扯了扯嘴角,她起身端起粥拿起勺子喝了幾口,然後就放下了。
“不吃了嗎?不吃會餓。”裴益說,態度倒是乖順,一如曾經在她麵前那樣,伏低做小。
梅殊真的是看夠了他這個樣子。
不過,今天吵得夠多了,懶得說了,梅殊想著,放下了碗,又躺在了床上,不會理會他了。
裴益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盯著她明豔的臉看,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起身,拿著碗出去了。
深夜,梅殊意識迷糊之間,感覺到了裴益的入侵,她想開口讓他走開,可是卻發不出聲音,隻能被他席卷著邁入深層的漩渦裡,難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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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殊發現自己總是身體很累,做什麼都提不起神,她甚至懶得出房門一步,每天躺著混吃等死,至於裴益,每天他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回來就折騰她。
其實梅殊心裡是很排斥他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標記了的原因,隻要裴益一碰她,她就無法抵抗地沉淪,甚至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