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9 “殿下,您去哪兒?”(2 / 2)

不一會兒,沈流燈的眼睛逐漸變成赤紅。

她四肢上的傷口,瞬間凝固凍結,所有的血色陡然消失不見,她露在外麵的經脈全部都浮現了出來,赤紅的血色經脈裡有什麼東西瘋狂流動,全部往她的腹部而去,與此同時,她的眼珠也越來越紅。

當她經脈的顏色由紅轉變為黑色之時,沈流燈猛的仰起頭,痛苦地嘶吼起來,她的手臂不由得舉起來,手指甲變黑變尖利,她的膚色也變得更加慘白,她那雙眼眸裡,所有的回光全部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片漆黑。

蔣梁看著她一切的變化,他臉上哦笑容擴大:“血丹竟然有此奇效,看來讓你替我試藥倒是一個不錯的決定。司空淨把你送給我,也算是幫我一個大忙了。”

一旁的司空淨已經紅了眼眶,他不知道,不知道沈流燈遭遇了這些,他隻以為,她隻是被放乾了血才會……

當沈流燈的嘶吼聲停止下來之時,她猛然坐了起來,下一秒就迅疾朝著蔣梁而去,她張開嘴,尖利的獠牙陡然生出,看來是要吸血。

蔣梁運起輕功猛然飛起,他看著步步緊逼的沈流燈,臉上露出得心應手的笑:“沈流燈,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

話音剛落,一把白色粉末陡然灑出,沈流燈的眼睛被迷,她也跌落在地,蔣梁趁機取下自己的黑色長袍罩在她的臉上,隨後他再次灑出一把銀針,狠狠紮在了沈流燈的奇經八脈上,沈流燈這才停止了掙紮,軟倒在地。

接下來,蔣梁就把沈流燈用繩索捆在了那石台上,每次殺雞殺鴨放血來喂養沈流燈,除此以外,他也會研究沈流燈為何會變成吸血僵屍。

當赤焰鐵鍛造的鎖鏈被打入山洞牆壁上時,沈流燈從被捆著變成了被鎖著,她可以站起來了,隻是每日披頭散發,茹毛飲血的樣子,再也不複曾經的美麗與活潑。

雖然沈流燈已經死了,可是她的身體卻沒有死,服下有毒的藥物,她身體的某些地方還是會出現反應,比如淤青或者腐爛,可是隻要她大量飲血,這些地方都會複原。

沒有什麼藥人比她還好用了,不會疼不會死,隻用喝血,就可以一直為他所用。

蔣梁開始訓練沈流燈。

他用銀鈴,逼沈流燈為自己試藥,沈流燈一旦不聽話,他就不允許她喝血,讓她饑餓難耐,然後狂化,那披頭散發又癲狂可怕,滿臉黑色脈絡的樣子,哪裡還看得出上一個美人。

這時候,蔣梁隻要端上一碗血,就可以讓沈流燈聽話異常。

在蔣梁的訓練下,沈流燈逐漸成了他的傀儡,他的銀鈴聲中,沈流燈可以被他操控著陷入沉睡,又隨時醒來,隻要他想,沈流燈就可能做任何事。

行屍走肉,不過如此。

這樣的歲月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蔣梁說要帶沈流燈出洞,然後就讓她沉睡,緊接著他把她放入了棺材,蓋上了棺蓋,搖搖晃晃地去了京都。

而這次,蔣梁要的,是沈流燈再次為沈流箏放血救命。

偌大的宮殿內,向來聽話的沈流燈第一次反抗蔣梁,任由銀鈴搖的震天響,沈流燈都不為所動。

到最後,生了氣的蔣梁直接動手,撒出銀針控製了沈銀燈,然後在沈流燈憤怒又不甘的強烈掙紮中,再次把她的血換給了沈流箏。

體內大量失血的沈流燈也逐漸枯萎,黑色脈絡再次浮現,她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烏黑,而被換了血的沈流箏也恢複如常。

也就是在這時,蔣梁端了一碗血,遞到了沈流燈嘴邊。

得到了一點,就渴望更多。吸血不夠的沈流燈被蔣梁推到了門邊,他告訴她,今天,她可以喝個夠。

然後,狂化的沈流燈徹底不受控製,破門而出,撲倒了門外的司空淨,獠牙亮出,這一刻,仇恨迸發——

司空淨閉上了眼睛,他的眼角,淚珠一顆顆滾落了下來。

前因後果,他都徹底了然。

夢境悠然恍惚,然後逐漸破碎,司空淨覺得有光透過來,他轉頭,朝著有光的方向望過去,待那強光刺眼,他不由得伸手捂住眼睛——

再睜開眼眸時,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千護守在一旁,看他睜眼,千護關心開口:“殿下,您醒了啊?”

司空淨沒有回答,他坐起身,捂住自己的額頭,手臂上的疼痛傳來,他低頭看去,卻已經換了裡衣,傷口處似乎也已經包紮。

司空淨拉開自己的衣領,就看見手臂上包纏的白色布條,他問千護:“這傷口……是你給我包紮的?”

千護聞言,滿臉驚訝:“殿下,您受傷了?”說著就要上來查看傷口。

司空淨把他推開,他起身,拿過衣袍披上就要走,千護跟在他身後:“殿下,您去哪兒?”

“彆跟著本殿下。”司空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