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春跟著梅殊,端著茶水點心走到書房門口時,梅殊敲了敲房門,聲音清甜:“阿淨,您還在忙嗎?”
不一會兒,房門就打開了。
司空淨一臉驚喜地開口道:“流燈,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給阿淨你送茶來了,”梅殊掏出絹帕,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屋子裡是不是很熱啊,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
細致的動作,溫柔的言語,關心的神色,司空淨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眸子裡,有什麼悄然升起。
“阿淨,你怎麼了?”梅殊繼續關切他,滿眼的擔心沒有絲毫作假。
司空淨看著她的臉,看著她身上的紅裙,看著她手上的絹帕,他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冰冷。
如此的態度轉變,梅殊神色變得有些恐慌,她小心翼翼地開口:“阿淨?”
“無妨。”司空淨又笑了起來,仿佛剛剛那般冰冷的他隻是幻覺,他神色溫和開口道,“流燈,本宮還有些事還沒有處理完,你先回去吧,晚上本宮再來找你。”
梅殊點了點頭,她端過梅殊手上的點心遞過去:“阿淨,你總是要吃點東西的,否則身體會不舒服,我在齊心殿等你。”
司空淨接過點心,溫柔地目送她離開,梅殊回頭看了他一眼,隻見他那溫柔的臉上,眼眸裡卻陰沉一片,如同暴風雨來臨前一般,烏雲密布。
她走後,司空淨轉身進了書房,他一把把那盤點心狠狠砸在了地上。
“沈流燈——”他咬牙切齒地開口,朗潤的眉眼裡滿是扭曲瘋狂,“為什麼——為什麼你又走了——”
他抬起頭,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牆上的那副畫,畫上是那黑發紅衣的背影,在冰天雪地裡逐漸遠去。
“為什麼,為什麼,沈流燈,為什麼你要走——”
“沈流燈,你還要我等你多久——”
“沈流燈,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沈流燈——”
書房裡的一切,全部被司空淨打砸在地上。
他歇斯底裡地大吼著沈流燈,一邊瘋狂抓著書本陶瓷筆墨那些東西摔在地上發泄,他推翻了書架,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掀翻。
“沈流燈——沈流燈——我恨你——”
“沈流燈——我要你回來——”
他嘶吼著發泄自己的怒火,滿臉都是淚水,一張俊美的臉扭曲如同魔鬼,不一會兒,整個書房就成了一片狼藉。
千護推開房門之時,司空淨正拿著一把劍奮力地把牆上的畫像給劈砍成碎片,他發了瘋地一聲聲喊著沈流燈,千護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大喊著去把太子妃娘娘找過來。
司空淨聽見他提太子妃,他突然放聲大笑,笑夠了以後,又魔怔一般開口:“對,你去把她找來,找來之後,我殺了她,放乾她的血,沈流燈就回來了——”
千護被他可怕的瘋話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開口:“殿下,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您醒醒啊,那可是您心愛的太子妃啊——”
“我愛的不是她!”司空淨再次發狂,他的長劍指著牆上那副已經被劃得稀巴爛的畫,“我愛的是沈流燈!是沈流燈!”
“可是太子妃娘娘就是沈流燈啊——”千護開口道。
“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我的沈流燈!我的沈流燈不是她那樣的!我要我的沈流燈回來!我要她回來!我現在就去殺了她——殺了她,沈流燈就回來了——”說著司空淨就提著劍,往齊心宮的方向走。
千護連忙抱緊他的腿,撕心裂肺地製止他,求他清醒一點。
可是司空淨卻不管不顧,隻是猩紅著眼睛,一心想要殺了沈流燈。
當司空淨提著劍一腳踹開齊心殿的大門時,他猩紅的眼睛嚇退了所有的婢女和太監,司空淨提著長劍,步步朝著那殿門而去,當她走到殿門前時,隻聽見裡麵傳來沈流燈的聲音:“小春,你覺得殿下送我的這條裙子好看嗎?”
“好看。”
“可是我不喜歡,太紅太豔了。”沈流燈的語氣充滿抱怨,“殿下怎麼會送我這個顏色的裙子,以往他可不這樣……”
司空淨臉上揚起嗜血的笑容,你不喜歡,那是因為你不是她——
他舉起劍,下一秒就要踹門,可是殿內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司空淨闖進去,看見的就是一個黑衣人將沈流燈扣在了懷裡,往窗戶旁邊拖,小春已經倒在了地上。
司空淨眯眼,他冷冷開口:“你是誰?竟然劫持太子妃?”
那黑衣人蒙著麵,一把迷藥就撒了過來,司空淨連忙捂住口鼻,他退到殿外一看,隻見剛剛還站在外麵的宮女太監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橫七豎八。
那黑衣人挾持著暈倒的沈流燈,立刻就要從窗戶逃跑。
下一秒,一條銀色長鞭立刻就扼住了黑衣人的脖子,緊緊一收,那黑衣人瞬間動彈不得。
梅殊從黑衣人懷裡跳下來,她手中的銀練不斷收緊,那黑衣人被她遏製,呼吸不過來,他從懷裡掏出一把粉末,想要再次撒過來,可是一把長劍卻瞬間貫穿了黑衣人的胸膛,是司空淨。
梅殊情不自禁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