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瀲帶彩16 隻要她想,她就會……(2 / 2)

梅殊又問了一遍他怎麼了,杜懷聲沒有說話,他隻是捧著梅殊的臉,劈頭蓋臉地吻了下來。

這一吻,徹底就是天翻地覆。

兩個人一回到家裡,剛剛進門,杜懷聲就把她的披風扯了下來,隨後梅殊被他抵在門上放肆親吻,他把她抱起來,自上而下,吻從唇落到了頸間。

盤扣被扯開,肚 | 兜掉落,束腿褪下,梅殊仰頭狠狠呼吸一聲,下一秒,她就哽咽地叫出了聲。

杜懷卿猩紅了眼睛,他發了狠,利刃入鞘,開膛破肚一般,梅殊受不住地求饒。

從樓下到樓上,從門邊到床上,這一個下午,翻來覆去,屋子裡的動靜都沒有停歇。

直到夜深,梅殊才luo著從床尾爬起來,她跌在床上,眼淚汪汪:“我真的……不行了……”

杜懷聲低笑一聲,他抱緊她,咬她的耳朵:“阿瀲,為了讓你不跑,我就是吃藥,就是死在你身上,也要把你喂飽。”

梅殊抬頭,果然就看見放在床頭的藥瓶。

她隻覺得疲憊:“杜懷聲,我真的搞不懂你……”

“阿瀲,你不用懂我,你隻用記住,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杜懷聲低笑著,他的吻落在了梅殊的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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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除夕來了。

這應該是梅殊和杜懷聲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年頭,當然,還有杜懷聲的父親杜楚。

明明應該是團聚的日子,可是這偌大的宅子裡卻安靜冷清地很,三個人的餐桌上,每個人都不怎麼說話,氣氛安靜到可怕。

杜楚喝了一會兒酒,似乎酒意上了頭,他這才對著杜懷聲開口道:“懷聲,你有沒有想過,彆去唱戲了,以後在我身邊,跟著我做事?”

梅殊聽見這話,她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她抬頭看向杜懷聲,隻見杜懷聲神色柔和,他語氣平靜地開口道:“我沒怎麼讀過書,爸,你們那些事情太複雜,我可能做不了。”

杜楚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杜懷聲的肩膀:“有我在,你怎麼會做不了,我可以教你,慢慢來,很容易就會了。”

杜懷聲也笑了起來,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舉起酒杯給杜楚敬酒。

梅殊想著杜懷聲如果真的加入了國黨,那麼後期他的結局勢必不會好,若能僥幸保住一命那還好說,隻怕到時候參與更深的紛爭,讓自己沒了命怎麼辦?一時間,梅殊心裡開始焦慮起來。

這種焦慮一直持續到杜懷聲和她回了房間,梅殊坐在床邊看著他,直言不諱:“你要做你父親做的那些事嗎?”

杜懷聲回頭看著她,他神色自若:“不可以嗎?”

“不可以。”梅殊說,“我寧願你隻是個唱戲的,我也不想你參與進那些事。”

“如今形式一片大好,我為什麼不能參與?”杜懷聲不解,“雖然我可能讀書不多,見識也沒有你廣,可是我察言觀色的本事並不差,你怎麼會認為我不行?”

“這不是察言觀色的事,”梅殊猛的抓住他的袖子,她盯著他的眼睛,表情嚴肅,“杜懷聲,你可知道,這是一不小心就會要命的事。”

“有我爸在,誰敢輕而易舉要了我的命?”杜懷聲看見梅殊神色的嚴肅,他失笑道。

梅殊不能說透這其中的結局,她也知道杜懷聲其實上輩子沒有活多少年,他死的時候,日 | 本人才剛剛開始侵 | 略戰爭,他甚至都沒有見過新國的成立,更不會知道以後的國 | 黨 | 共 | 黨之間的顛覆。

“杜懷聲,你彆太自信,”梅殊冷笑,“這世界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你爸雖然在這衛南城可以隻手遮天,可是難保有一日不會被顛覆……”

話沒有說完,杜懷聲就猛的捂住了她的唇,他失了剛剛的溫和笑容,表情裡滿是冰冷,他看著梅殊的眼睛,語氣裡有些說不清的壓迫感:“阿瀲,這些話若再讓我聽到,我就懲罰你。”

梅殊伸手想要去扯他的手,杜懷聲卻趁勢把她按在床上,隨後便吻了上來。

所有的抵抗似乎都顯得蒼白,梅殊感受到他的附著,她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充滿了諷刺:“杜懷聲,若是你要做你爸的狗,那我一定會離開你。”

杜懷聲沒有回應,他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兩個人之間明明親密無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走進過她的心。

她不愛他,他似乎在這一刻才深深地感受到。

她不愛他,她真的不愛他。

他的心裡莫名出現一種害怕,似乎任何時候,隻要她想,她就會離開他,而他做什麼都無法阻止。

這種害怕的想法一冒出來,杜懷聲便更加用力,看著她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瞳孔,莫名的,他心頭出現一種難過,那種不知從何而來卻又深入骨髓的難過,讓他流下了眼淚,他低聲開口,帶著啜泣一般問她:“阿瀲,你是騙我的,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梅殊的沉默,似乎也是一種回答。

杜懷聲的眼淚落在她臉上,帶著熱度,可是梅殊心裡卻一片荒蕪,她閉上眼睛,不願去看他的哭泣與祈求。

她想,她已經心軟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心軟,她似乎都是在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