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三了？”那比蘇鬱也小不了幾歲，許是小乞丐很瘦小，蘇鬱一直以為她不到十歲。

“是哪地人？叫什麼名字？”

“江南的，隻記得八歲那年家鄉患了災，與父母走散了，跟著一個婆婆輾轉來了帝都，不久婆婆也死了，其他的記不清了。”

“看出來什麼了？”

“我……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不知道！求求你們饒了我，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小乞丐被嚇得跪在地上，頭低的快要貼在地上，作勢給他們看自己什麼也沒看見。屋內靜謐的可怕，雲歸被這模樣逗得笑出聲來，她起身踱步到小乞丐跟前，伸手將她扶起，小乞丐害怕的起身，聞著了她身上的藥味，才抬頭看她一眼，又慌張的低下頭。

“吃飯吧！”

聞言，小乞丐猛然抬頭看向蘇鬱“什麼？”

“不用吃飯麼？”蘇鬱向她示意一桌子的菜。

“不……不用了。”她又怯生生的看了眼應淮。

“說說，你發現了什麼？我說過，我不收無用之人。你須說出些什麼證明你自己是可用之人才是。”雲歸此時已走回去坐下，聽著蘇鬱說這話，重新向小乞丐看過去，在小乞丐打量她的眼神中，衝她溫柔的笑著。

“藥……藥堂對外一直隻男女兩位大夫，這些時日看診的女大夫也是這位姑娘才是！恩……恩人你……今日用了這位姑娘的身份去了樂音坊。”

“還有麼？”

“還……還有，這位姑娘想必日日與藥材為伍，渾身散發著不同草藥的香味。恩人你身上雖也有藥材的味道，可像是製成的丹藥的味道。”

聞言，就連應淮都抬眼望過來，眼裡透露著的情緒小乞丐看不懂，內心卻慌張起來，隻認為自己識破了什麼密辛，作勢又要跪下求饒。

雲歸開口道“沒成想這小丫頭竟能聞出不同的藥味！尋常人可做不到，否則我這經年累月的研製，倒是有辱名聲了！”

“坐下吃吧！”應淮終於出了聲，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蘇鬱也不再多言，拿起筷子，小乞丐看著這三人，心底害怕歸害怕，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這暖和的屋內，又穿著暖和的衣裳，她覺得心裡頭有什麼東西往外湧，燙的她想流淚。她小心翼翼的找了個離三人都遠的位置坐下，四人各居一方。雖然餓，但不敢做出冒犯的舉動，一口口默默吃著飯，這是這五年來，她吃的第一口熱乎又乾淨的食物。

“不喜歡吃菜？”一碗飯就要見底，小乞丐也沒能碰一道菜。

“不……”

“介意我給你取個名字嗎？”

小乞丐尚未緩過神，呆愣愣的看著蘇鬱，見她夾起一塊魚，放進她的碗裡“你既來自於江南，往後就叫你江稚魚吧！好麼？”

她眼裡含著淚“好！”

“吃吧！吃完洗碗，往後每日，藥堂不開門時，你需認字寫字學醫；藥堂開門時，你要打雜抓藥開方子，我們這兒不養無用之人。”

“還有你需謹記，這藥堂，隻有兩位大夫，至於女大夫究竟是哪一位，你都當作是同一位看待便是，若有人問起名號，你隻道蘇鬱，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