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手裡新打開的啤酒罐摔在地上,這個世界仿佛安靜了。他說,他不知道。
楚敬平從來沒有告訴我,嚴瀟是知道一切的人。
“唐琪,你看,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我覺得我在發抖。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我覺得我的世界在坍塌。
“對不起,唐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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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用這些來解釋一切。嚴瀟告訴楚敬平,他的未婚妻子和彆的男人有染,還懷了彆人的孩子。楚敬平很難過,不知所措,在傷心之際,找我和他喝酒聊天。
我是他這樣信任的人,是他一直照顧的師弟,他對於我,亦師亦友。
但那時的他,對於幸福的未來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的他,是不是想過……
想過,唐琪,唐琪是個愛著他的小傻瓜,如果叫他,他一定會來。
他是不是想過,嚴瀟為什麼要告訴他,為了看他出醜,看他怎樣應對將來發生的一切。
他是不是想過,叫唐琪來,嚴瀟會嘗到心痛的滋味。
他是不是想過……
不,不,不是這樣的。
嚴瀟離開的第341天,我第一次到酒吧買醉。燈光昏暗,穿著各色服裝的男人從我身邊走過來,又走過去……聽說,這是像我這樣的人聚集的地方……他們是這樣說。
我這樣的人。
我這樣悲哀的存在。
一個西裝革履,看上去格外體麵的男人坐到我對麵,“介不介意我請你喝一杯?”
我淡淡笑笑,“謝謝。”
“你在等人?”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算是什麼意思?你真有趣。”他舉起手上的酒杯,在另一個高腳杯上輕輕一碰,“很高興認識你。”
“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隻是笑,把那杯酒一飲而儘。
那天晚上我喝了多少酒,我不記得。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來曆。但我知道,他請我喝我叫不上名字的洋酒,他輕輕的摸我的手,但我討厭他扶我起身時,摟我腰的那隻手臂。
意識模糊中,聽到他說,“送你回家,還是,我們可以……”
我在心裡默念,嚴瀟,你看到沒有?我要出軌,我要出軌,我要找彆人了,你快回來……
你快回來。
“放開他。”
我聽到有另個人的聲音。
“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