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十年 任……(1 / 2)

癡木 酸餘裡 3120 字 11個月前

任是桌子上擺著許縱最喜歡的糖醋裡脊他也沒多看幾眼,隻是把著媽媽的胳膊說著今天交到朋友的事兒。

“媽媽,我今天在隔壁大院交到了好朋友,我還見義勇為來著,那群小孩真過分!”

許媽媽給他碗裡夾了塊肉說到“我們阿縱做的真好,下次帶新朋友來吃飯吧。”

媽媽都喜歡的朋友是不是一輩子的呢?八歲的許縱這樣想。

距離新聞聯播播完的一個小時後,許縱要睡覺了。媽媽一邊輕撫他的手,嘴裡講著有些聽不懂的故事。

就像江萊那本看不懂的書一樣,明天一定要去見江萊,許縱這樣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許縱確實去找江萊了,可她沒在家。問了大院裡的人才知道,江萊去醫院了。

許縱也不知道她得了什麼病。去醫院應該很嚴重了吧,許縱憂心忡忡地走回家,差點被一個小石子絆倒。

江萊確實來醫院了,市中心的兒童醫院。

她經常來這個地方,治療自己臉上的胎記。媽媽說不好看,一定要抹了去,她也隻得跟了來。

確實是兒童醫院,裡邊還有為了孩子們特地建的兒童樂園,不過細看就會發現,他們臉上青的、黑的、粉紅的胎記,各種顏色,各種形狀。

五彩斑斕的,不止兒童樂園,還有兒童。

江萊第一次來的時候還很新奇,現在也是熟視無睹了。她知道自己最大的折磨是那間治療室。

說到底還是個八歲的孩子,江萊哭的撕心裂肺,死死扒著門框不肯踏進去一步。

孩子終究敵不過成年人,生理上來說。頭、胳膊、腿腳都被摁得死死的,江萊戴上了紅色的眼鏡,其他人都帶上了藍色的。

一道道激光打在江萊臉上,除了激光機發出來的呲呲聲,整個治療室都充斥著江萊的慘叫。

聲音好像是要闖出這個屋子,可是隻能被反彈,無情地扯回來,不留一絲情麵。

好疼……江萊直到被抱出來還沒有緩過神,隻有江萊知道有多疼。

江媽媽給江萊輕塗藥膏,到底也是心疼女兒。“有想吃的嗎萊萊?吃了咱就不疼了。”給江萊塗完藥才扭過頭去把自己臉上的眼淚拭去。

哪有媽媽不心疼女兒的,江萊疼,她這個做媽媽的也疼的要死,像是溺水了一樣。

“棗泥糕”江萊啞著嗓子說“多買兩塊吧”她想起來許縱這個人,想著既然是朋友,我喜歡的棗泥糕也分你一份。

江萊在回家路上拿著棗泥糕吃,看著車外的天空,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她隻覺得天真好看。

十年後的自己也會這麼認為吧,江萊想著。

到了大院門口,一個小小的身子坐在門口的石墩上,雙手托著臉。

嘴裡嘟嘟囔囔不知道念些什麼,隻有走進了才能聽見他說的是“江萊怎麼還不回來,不會回不來了吧?”

“你咒誰呢許縱!”沒錯,江萊走進就聽見許縱的胡言亂語。

許縱被嚇得直接從石墩子上摔下來了。“喏,棗泥糕,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喜歡吃就買了,拿著。”

江萊把棗泥糕塞許縱手裡就回院裡了,留下江媽江爸和這個不認識的小男孩。

“萊萊就是這樣,這還是她第一次送朋友吃的,拿著吧,天也晚了趕緊回家吧,明天再來一起玩。”江媽媽摸了摸許縱的頭便進院了。

江媽媽也高興,江萊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她珍貴這個朋友珍貴得要死,卻也是滿口不在意。

因為剛才片刻的害羞和緊張,還沒喘過氣的江萊撲進了那隻自己最愛的小熊玩偶懷裡。

是一隻藍黃色,經常洗而卷曲的長毛,胸前一個淡黃色的蝴蝶結,這是江萊的第一個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