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日子屬實猛烈、無暇。
照常的打電話,許縱有個習慣,每次和江萊打完電話都要吃半塊棗泥糕吃。
不是因為小氣,隻是想多給江萊打幾次電話,心裡甜了,日子也勉勉強強過得去。
2018年12月5日,江萊生日的前一天。
難得的假期,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天。江萊爸媽吵的屋頂都要掀了,江萊隻覺得頭疼。晚上翻出來體溫計一量,39.6。
穿著Hello Kitty棉睡衣,揣著許縱給的暖水袋,腳步沉重地走去了醫院打吊瓶,江萊都是習慣輸左手。
她知道,就算這個時間出來,也沒人管她,那夫妻倆估計還算計著離婚了誰能分多點錢,誰能把她撇開呢。
死死盯著藥水一滴滴流,右手下意識地把流速調到了最快。江萊眼淚也止不住地淌了下來。
好疼,好難受,江萊死死咬著項鏈,嘴裡發出的嗚咽聲像極了小時候看的動物世界裡沒有搶過獵物的小狼。
可又好像有另一個自己在俯瞰現在的自己,搖了搖頭卻又無能為力,習慣了自己這副陌生模樣。
“呼……”江萊恢複了些清醒,是被疼的,打眼一看,自己咬的東西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手臂。
恭喜,又添一枚獎章。
剛喘過氣來沒多久,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許縱。
江萊緩了緩,輕咳了幾聲,想把嗓子裡的痰咳掉。 “萊萊,18歲生日快樂!”
許縱借了同學的手機給江萊打了這個電話。江萊的十八歲,是絕對不容錯過的,起碼在許縱看來是這樣的。
“縱,我18歲了啊,還記得我就好。”
“深圳不冷吧應該,彆著涼了。”
“我想去江南,有點累了,乏悶。”
江萊一句一句斷斷續續的吐著這些字。許縱聽著奇怪,一想現在是高三,“還有半年萊萊,半年就能去江南了,我陪著你,不分開了。”
江萊頭疼的沒聽清幾個字,隨口摁了幾句,抖著手把生日來電掛斷。
原來已經12月6號了,18歲了。
江萊敲了敲自己的頭,輕語道:“你們是不是也慶祝我的生日才讓我這麼疼的啊。“
靈魂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