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借到馬匹,便揚長而去,前往止水縣搬救兵。
院子裡,安以珂泰然自若的等待,薑縣令含笑看了她幾眼。
不一會,便有官兵回來複命。那官兵上前朝薑傲雪單膝下跪道:“回稟大人,屬下們在削麵館的地牢裡發現了自由民,身上被處以酷刑,現在正在請醫師救治。”
薑傲雪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安以珂,好像在問,人證物證都有了,你怎麼說?
安以珂皺起了眉頭,拱手行禮,朝薑傲雪詢問道:“薑大人,自由民是誰?”
薑傲雪看了一眼官兵,官兵心領神會,起身回複安以珂道:“安以珂,你對自由民陳新儀動用私刑,本衙現就將你抓捕歸案。”
衙役頭話說完,便從門外進來一群人將安以珂抓了起來,安以珂沒有反抗,被衙役拷上鐵拷,挾持住。
“回縣。”薑傲雪起身說道。
薑傲雪坐上馬車,而安以珂被挾持在馬車後麵跟著,她沒有因此低下頭顱,反而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樣子,高傲的抬起頭顱,大步流星的走著,絲毫沒有被官兵挾持的窘迫感。
路過削麵館時,安以珂朝削麵館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阿月,卻看到了阿七他們。
看見阿七眼中的擔憂,甚至湧出了淚花,安以珂朝他招了招手,用口型說道:彆怕,我會回來。隨後她移回視線,揚著頭顱跟在馬車後麵,主打的就是一個無所畏懼。
事情並非沒有轉機,不過要等到了止水縣的公堂上開庭後再說。所以安以珂並不著急給自己證明清白。
安以珂的口語,阿七沒有看懂,一旁的小二看懂了唇語,她鬆了口氣,笑了笑,然後朝阿七解釋道:“阿七公子,大人讓你彆怕,她會回來。”
一旁的華路聞言眼睛飄忽不定,望著安以珂離去的背景陷入深思。
阿七則是很擔憂的望著安以珂離開的方向,慌不擇路的朝小二問道:“小二,我想幫姐姐。”
小二愣了一下。阿七是與旁人不太一樣的,旁人縱然再擔憂那位大人,也是無濟於事,但阿七擔憂那位大人卻是願意挺身而出尋求辦法,哪怕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事。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大人,但會審過後便是公家升堂,我們去止水縣,在開堂前我們還有機會去牢裡看望安大人,問問安大人需要我們幫她做些什麼。”小二思索了一番後說道。
阿七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而華路卻是猶豫了,他還沒見過被縣令親自帶走的犯人,這還能放出來嘛?
“你不去的話,我就隻帶阿七公子去了。”小二看見華路眼中的猶豫,絲毫不客氣的指出來對方的想法。
“華路,謝謝你,照顧我。”阿七說道。他不覺得華路就必須跟他們一起去,所以他提前和華路道彆。說實話,華路離開他,他心中反而會因此鬆一口氣。
“七主子,說什麼呢,華路照顧您是應該的。”華路不知道想到什麼,轉變了想法,轉而微微一笑道。
統一了想法後,三人立即收拾好行禮,前往止水縣。
止水縣。
安以珂被押進了大牢,獨居一室,領室裡有好幾個勞犯,其中一個還瘋瘋癲癲的在用手錘牆。整個大牢死氣沉沉又吵雜不堪。
安以珂麵不改色的尋了個乾淨一點的草堆坐下,等著薑傲雪派人來詢問。
果不其然,一個衙役走到她的牢門前,公事公辦的詢問道:“安以珂,你要不要請訟師?”
“自然是要請的。”安以珂挑眉輕笑道。
衙役不與她和顏悅色,繼續鐵麵無私的詢問道:“安以珂,你還有什麼證據需要本衙替你去找的?”
“嗯,我想想,你替我去找個人證,她在京城。”安以珂說道。
衙役皺了皺眉,不等她開口,領室就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京城有人你還會被關在這裡,真是好笑!”
安以珂則是不以為然的一笑置之。
衙役嗬斥插話的人說道:“李永喜,你是不是又想吃板子了?”
那被喚作李永喜的女人閉嘴了,躺在草堆裡假寐。
衙役又看向安以珂說道:“京城太遠,你明日就要開堂了,你若是要請你在京城裡那位人證,就明日在公堂上提出請求,申請延遲開堂,不過還得看我們縣令的意思。”
安以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被人告上公堂,不太懂。”
衙役見她始終態度良好,友好的給了個建議,“我們縣令公正不阿,你若真有冤情,明日在公堂上儘管訴訟便是了。”
“好,多謝。”安以珂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