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了,靈均這還是第二次看見她。
狐狸道:“花絳君隻是看守荷花池的人嗎?”
靈均點頭。
狐狸道:“可我怎麼覺得,她是被鎮壓在這池底的?”
靈均道:“何出此言?”
狐狸道:“我聽到了鎖鏈的聲音,方才花絳君浮上來與沉下去之時,都有鐵鏈響動之聲。”
靈均道:“這我倒是未曾留心,也不曾聽說她是被鎮壓在這下麵的。”
又過了片刻,日頭出來了,黑氣散去了一些,也未有任何奇怪的風吹草動。
狐狸道:“哥,其實你也相信竹齋裡沒有鬼,是不是?隻不過,你是想讓我覺得並非所有人都不把我當回事。”
他又望向黑霧森林,神情頹喪,“我母親並不是被葬在森林裡的,而是被丟棄在森林裡的吧。”
靈均一時無言。
兩人皆沉默起來。
黑色的霧氣在風裡一陣陣地散去,平原蒼莽,天高地闊。
半晌,狐狸忽然打破平靜:“哥,我想告訴你我的名字。”
靈均詫異:“你給自己取了名字?”
狐狸兩眼深情地看著靈均,說道:“我應該叫不知吾。”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餘情其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