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般劃過,自柔然王子來帝都已過了半月有餘,淩政的皇帝陛下自年前病了一場後身子便一直不見轉好,所以便一直未能接見柔然使臣。
近來許是天氣逐漸還暖,皇上的身子也逐漸好轉了。便命人著手準備接見柔然王子與公主的事宜。
無論邊疆如何風雨飄搖,帝都卻始終繁華依舊。
阮青梧在躺了七八天之後,終於醒來了。
她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床上懸掛著的水晶珠簾,閃閃的刺的她眼睛生疼。她動了動手指,卻感覺全身被碾碎了一般,她以為她再也醒不過來了,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
她明明記得敵人的長槍猛然刺了過來,然後她便失去了意識,可是為什麼她還活著,是誰救了她,跟隨她的那些兄弟還在嗎?她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她已經醒過來三四天了,除了照顧她的小姑娘和為她診脈的大夫,她再也沒有見過第三個人。
過了三天,她還是不能下床,大夫說,她的腿折了,若是能好好養著,以後便於常人無異,如果一年以內動武,或者再次受傷,恐以後留下病根。再難痊愈。
她聽到這話時,仰著臉臉上並無任何情緒。隻低著頭謝過大夫。喚人送走大夫後。她便慢慢又躺了回去,這段時間以來可說是她長這麼大最輕閒的時候。
伺候她的小姑娘進來看到她又躺了回去,便體貼的將被子給她蓋好。
阮青梧閉著眼睛,低聲問;“現在幾時了?”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聲音輕輕柔柔,好聽至極。
“回姑娘的話,現在已午時了,姑娘可有想吃的東西,奴婢去為姑娘取來。”
阮青梧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想再睡會。
小姑娘笑了笑,那我將安神香點上,姑娘有事可喚我,我就在門口。
阮青梧眯著眼點了點頭。
跟隨她的那些弟兄估計是回不來了,她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救了她。或者救她的目的是什麼。
她捏著眉間,漸漸的厭煩了起來,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著現實,她想活在夢裡,那些鮮活的人都還在。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許多天,她漸漸的能下床了。無聊時偶爾起身在院裡聽聽鳥鳴的聲音,帝都的雀鳥和草原的鷹比起來,聲音清脆又好聽,這個院子裡開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花,一團團緊緊的挨在一起,姹紫嫣紅,無比好看,她一看就是一下午。
比起這兒的冷清皇宮裡今日熱鬨非凡,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都進宮去參加皇宴。據說柔然來的小公主今日特意為皇上獻舞。那小公主長的美豔無比,大抵世間的男子都是如此。無關年齡,也無關身份,俱都是一樣的好色。
宮宴還未開始,朝臣俱都推杯換盞,互相寒暄了起來,所聊的不過雞毛蒜皮之事,比如李尚書家的小公子又納了兩房妾室。
宮殿內推杯換盞,好不熱鬨,不一會兒,宮女與舞姬魚貫而入,大殿中央,用白玉堆砌而成的舞台上舞姬們甩著淡紫色的長袖翩然起舞,樂師奏著樂,玉質的杯子的碰撞聲與舞樂聲和在一起,顯的極為奢靡卻又好聽。
群臣此時已結束了寒暄,俱都正襟而坐,殿外傳來中貴人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大臣麼俱都離席彎腰下腰,而殿中的其他人卻是跪在地上,左手按右手,支撐在地上,緩緩叩首到地,眾人都齊聲道“臣等/奴等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