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院子中的花謝了一茬又一茶,她自來這兒之後一直不知院中栽著的是何種花,來了這麼久,也沒分清花的品種,隻是覺得它們很好看,層層疊疊,像她小時候見過的河燈一般絢爛,當真是美極了,謝過幾茬的花如今也耷拉下了腦袋,帝都的天氣從酷暑的炎熱中慢慢涼快下來,整個帝都就屬這個時候最舒服了。
冊封禮沒有任何意外的開始了,當天真是普天同慶,帝都街道中也是熱鬨非凡,熙熙攘攘,禁軍站在街道兩旁,生生用身體隔開了可以任馬車通行的通道,街上的人群簇擁著都想看一眼柔然公主的風采。八架的馬車上鑲嵌著紅色的寶石,顯得尊貴無雙,馬車頂是盛開的鮮花,這個時節能找到開的這般顏色的花也不得不讓人感慨皇室的辦事能力。
京畿營的將士全部被派到宮中,所以今天她反而是整個帝都最閒的存在,她帶著墨染他們幾個找到帝都中的那家最高的酒肆要了間雅間,坐在雅間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街道上的的動靜。阿園他們幾個也想看一眼傳說中的柔然公主,據說那位長得可算是人間絕色。
等了一會兒便能看到遠處慢慢駛來的馬車,馬車上是金色和紅色的幔帳,可以看到馬車中朦朧的影子,隻看到這個影子便就能覺得馬車中坐著的女子體態是絕佳的,阮青梧歪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馬車,眼神顯得縹緲起來,思緒也不知道落到了哪裡。
她看著兩旁的禁軍,即使是她帶著晚倉最精銳的騎兵,想在救出陸遠的情況下殺了鐵木梅朵也是很困難的,更不要說現在的自己,她最近一直在朝中周旋,突然覺得殺人不一定得是要真刀真槍,自己殺不了不代表彆人也殺不了她。
馬車前麵是穿著黑紅色朝服的沈夜闌,她騎馬為後麵的馬車開道,兩旁的人群雖大部分想要瞻仰一下柔然公主的風姿,更多的怕是衝著沈夜闌來的。
馬上的人神情淡漠,騎著馬緩慢的走在街道中間,脊背挺直,看到他好似畫本子上那些令人神往的貴公子有了臉。
走到這所酒樓之時他抬頭看了一眼,似是早就知道阮青梧在這兒,阮青梧看著他,他好似皺了下眉頭,阮青梧衝著他咧嘴笑了下,他這樣的貴公子最是看不得她這般沒有禮儀之人。
他好似沒看到,不多時便轉過了頭,繼續騎著馬前行,來這邊之前,慕容襄告知她已派人救出了陸遠,現在人已經被送到她的府中了,雖然現在無法報仇,但是能救出那個少年她已然很欣慰,賜封典禮是需要公主到祭壇,神廟還有宗嗣祭祀祖宗神靈,她不打算跟著他們,便帶著眾人回到了清倉苑。
她進門時便看到被五花大綁的麵具少年,周圍圍著慕容襄的影衛,其中一人她之前見過,她進門之後影衛與她交代了幾句便翻牆離開了,她看著敞開的大門有些無語。
被綁著的少年看到她便掙紮了起來,她沒有看他,吩咐人將他帶進了正殿,她住進清倉苑之後在前廳多修建了幾間廂房,走過廂房便是她的正殿,她看著被帶進來綁著的少年,她沒有為他解綁,伸手觸碰了一下他臉上的麵具突然開口說道:“你不是陸遠?”是肯定的的語氣。
少年聽到她的話後便停止了掙紮,阮青梧轉過頭對著墨染說道:“你去請個大夫吧。”墨染應了聲“是”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