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闌苦笑了下：“你說的不錯，我們這樣的人和傀儡又有何異。”

阮青梧看著他黯淡下去的眸色，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彆誤會。”

沈夜闌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嘴角又抑製不住的笑了起來，阮青梧看著他笑，也跟著笑了起來。

阮青梧笑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以前總覺得世間總有太多不公之事，有的人生來便是公卿世家，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而有的人生來便卑若螻蟻，隻是活著，便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今日我大約才發現，原來你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有我們這些普通人一樣的煩惱。看來世間之事，看似不公平，卻也公平的很。生而為人，大家都有煩惱才顯得公平些。”

沈夜闌想了一會，覺得她說的甚是有理，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就算是陛下，也有得不到的東西，也有做不了的事，我們又怎麼能免俗。”

阮青梧搖了搖頭說道：“其他人是這樣，可慕容襄此人，要是真有得不到的東西，他也定是要想辦法得到的，即使又做不了的事，他也會利用所有人，即使他做不到，他也會讓彆人幫他做到。”

沈夜闌驚了一驚，顧不得提醒她不可直呼陛下名諱，他腦子中反複出現她剛才說的這句話，得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陛下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看了一眼阮青梧，眼皮直直跳了起來，突然想起此前慕容襄與他說的話，他登基之前，就想讓她進宮，難道，陛下是想......

他咽了口口水，心中卻更加慌了起來，若真是如此，他又該如何做？

阮青梧看著他的臉色覺察出不對，她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你可是.......想起了什麼？”

沈夜闌被她喚醒了神，他看著她的眼睛，歎了口氣說道：“此前陛下曾召見過我，有意讓你成為聖女。”

阮青梧驀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夜闌喃喃說道：“讓我....成為聖女進宮，可是......怎麼......會了？我這樣的女子，不可能......。慕容襄那般驕傲之人怎會看的上我這般粗陋的女子。難不成是山珍海味吃慣了，想吃個窩窩頭？”

可看著沈夜闌認真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或許，慕容襄怕是真的想讓她入宮。這難道不是畫本子上的橋段。她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聽見有人竟然想要娶了自己的。感覺有點不可置信。

可是想起慕容襄那張高高在上的臉，她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不可，絕對不可。

他們兩個互相看著對方，氣氛瞬間像是陷入了僵局，過了很久，沈夜闌才艱難的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沈府如今已在風口浪尖之上，若陛下真的以沈府為代價，讓她入宮，他到時該如何，他無法想象如果這樣兩難的局麵。到了那時，他又該如何，犧牲一個女子成全沈家，他貌似做不到，可是若不這樣做，他又怎麼能對的起沈家幾十口人，他自己都不能確定他到時會如何抉擇，所以他無法承諾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