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妠穿著純白的睡裙和夾腳拖,散亂著長發,站在元俢朗的公寓門口。元俢朗愣了下,脫了外套裹到畢妠身上: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出來?幾點了?你瘋啦!
方念生才瘋了!媽的!居然拔我的電腦電源!老子還在通關呢!隻差一絲血!一絲血!媽的!畢妠惱怒著委屈,委屈著惱怒,到最後都說不清到底是哪種更多一點。
元俢朗歎了口氣,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倒了滿滿的一杯放在微波爐裡打熱,圍了塊毛巾才放到畢妠手裡:小心燙。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我要住這兒!畢妠耍賴:看到方念生就煩!
離婚好了。元俢朗半真半假的撩撥。
畢妠喝光了牛奶,舒了心:元俢朗!我離婚了你有什麼好處啊!勸和不勸離!你丫心理陰暗!
老子就是心理陰暗了,你要怎麼地吧?
畢妠死命的瞪了他一響,眼睛發痛:靠,不玩了,睡覺去!修朗,我要睡你的床,你的床又大又軟,舒坦!說著,畢妠拖著元俢朗的鎮屋神獸——半人高的草泥馬公仔,熟門熟路的進了臥室:晚安。
元俢朗苦笑一陣,致電方念生:妠在我這兒,今晚不回來睡覺了。
知道。每次離家出走都不能換點兒新意。方念生習以為常。
你他媽就點兒都不緊張?現在幾點?淩晨兩點!她穿成那樣!就一個人瘋瘋癲癲的跑過來!你丫的也不怕她遇到色狼!她是你老婆!元俢朗有些失控。
方念生好半天才說了話:我一直跟著她呢!媽的,看著她進了你的樓才回來的。
元俢朗脫了力氣:乾嘛不把她哄回去?
要是能哄好,我能不哄嗎?畢妠那性子你比誰都清楚!這世上就找不到比她更犟的人了。
元俢朗啞然失笑,是啊,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清楚畢妠性子的人了。他換了玩笑的口氣,卻玩笑不起來:方念生,說不定我今天就把畢妠辦了!送上門的肉,太監才不吃!
元俢朗!你他媽知不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
老子不是兔子。
沉默,綿長,心裡的警鈴大作:修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