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哭泣?要是你誇我出名是因為做造型我可能會淡定點兒——
淡定個毛!老子聽得蛋疼!
你要知道,歐洲就那麼大,這點兒話就像是從北京傳去了上海,或者比這個距離還要近?
那從法國傳回中國的距離又該怎麼算呢?你爸媽知道了,我爸媽也知道了!我媽劈頭蓋臉的罵我——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守個球,你他媽哪點兒配當我男人!隋安惱怒。
有本事把這話跟你媽說一遍——
你還讓不讓我活!我們家就指著我把你栓死呢!心想著你們家錢太多了,幫著花點兒唄。
他們的命運不過如此,類似於被指定對象□□的低等生物,元俢朗想著,笑著摟過隋安:行!等我接管了元家,必定雙手奉上!您不用寬衣解帶,我還得求著您千萬彆寬衣解帶呢!
行!就這麼說定了!隋安也跟著胡謅,笑了一通,才正經:等不到你雙手奉上了,我得回國接管隋家了。
什麼時候回去?修朗抿唇。
看了你就回去。我畢業了,家裡希望我早點兒回去熟悉業務。修,抓緊時間享受這最後的墮落,還有自由。隋安的祝福真摯。最後的?最後的。隋安把最後的時光奉獻給元俢朗,他該感動,可揪心的無奈更甚。修,或許你會比我幸福,元叔叔一直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隋安想要給修朗一些希望,也給自己一些。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他不會把我跟你硬湊在一起。是的,他讓我過我想要的生活,至少目前是這樣,但是我們都清楚規則得,這具身體不屬於自己。元俢朗淡然,熄滅了微弱的希望。
隋安垂目,她明白,遊戲的規則深入骨髓。天生有錢?好吧,那就付出一些,否則怎麼跟貧苦大眾平衡?痛苦多種多樣,他們多半兒承受精神壓迫。你是對的,我真傻!隋安頹然的笑。
安,照顧好自己。元俢朗與之隋安的溫柔,難得。
你也一樣。隋安沉了一刻,低聲:修,你說我還能見到念生嗎?可以嗎?
最好不要抱這樣的幻想,尤其你爸媽還做過那樣的打算,為了念生,也為了你自己。修朗冷靜,他可以想象隋家人會用什麼方法對付念生,方念生已經一無所有了,既然都一無所有了就乾乾淨淨的下地獄好了。任何的見麵都會視為他對隋安的勾引,不潔的勾引。可畢妠要那個一無所有的人,他要儘可能的保護他,他不要她難過。
隋安明白修朗的所指,默然。話殘忍,可再殘忍的話都比不上醜陋的行為,他幫她認清楚現實。現實就是,她一輩子坐實階級的位子,其它不管,即便有了風聲,也要不聞不問。隋安笑著點頭,隻能笑,眼淚封鎖在人生之外,她想念生,一輩子想念,安放在心裡,絕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