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決定在剛建成的基地過一晚,四個睡袋並到了人字窩棚裡,不遠處的篝火微弱的跳動著,修朗輕手輕腳的起了身,坐到溫暖的火旁邊,緩慢的沉寂,最美的時光被埋葬了,剩下的,還要繼續。
修——拉瑞莎裹著線毯走到元修朗身邊:睡不著麼?
約克的呼嚕聲太大了。修朗模糊了失眠的理由。
是嗎?我已經習慣了。拉瑞莎撿起身邊的碎柴扔進火裡,光明便輕而易舉的放大了:抱歉,明天我沒法送你們上飛機——
沒關係。修朗比拉瑞莎更了解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狗仔之一,隻是披了所謂高級時尚的皮。
嗯,送你個禮物吧,等等——拉瑞莎轉回了窩棚,在包裡翻了一陣,摸出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元修朗親吻著畢妠,永遠親吻:很棒的畫麵,對不對?真希望你們是一對兒!
謝謝。修朗傾吐的字句,慎重,把照片塞進錢夾,珍貴:這是最好的禮物。
拉瑞莎並不深究其中的感情,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心意。她微笑著捧起元修朗的臉:如果你說Chris是你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我可能會更開心——
修朗輕歎了口氣,苦笑:拉瑞莎,如果我那樣說就是在騙你,我不想騙你。而且,我不會成為好父親——
你是好情人,而我,肯定會成為好媽媽的。拉瑞莎親了親修朗的眼睛:我希望我們都能幸福,各自都幸福。
元修朗揉了揉拉瑞莎的頭發,把她攬到懷裡,各自幸福。
畢妠使勁兒親了Chris一響,把孩子嚇哭了,惹了旁人的笑。修朗跟兒子始終保持著距離,某些鐫刻在血緣裡的天性始終陌生,他不是不愛他,隻是拿捏不了這樣的愛,怕傷害怕毀壞,元修朗想靜靜的躺在Chris的血液裡,靜靜的,彼此不抱希望的牽扯,最好。於是,離彆的吻,敷衍了,拉瑞莎不計較,給予祝福。可,有關幸福的,都心驚膽顫。
修,你高興嗎?畢妠問他。
元修朗摸著皮夾:高興。
畢妠幸福了,他配合她的幸福,全力配合,一直心驚膽顫。元修朗不會有幸福。從來沒有。